橄欖球的賽場上,將不可能變為了可能,七年的努力最終換來了垃圾時間裡的二十七秒,可是,這卻是他人生最為閃耀的二十七秒。
所以,蘭斯是不是也是如此?愚蠢地追逐著,愚蠢地堅持著,愚蠢地奔跑著,但卻除了傷口,什麼也沒有留下。她不知道,也無從知道,也許她的猜測是完全錯的,離譜到不行;也許她的想法只是一廂情願,蘭斯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也許她只是感情用事,將自己認為的美好套到蘭斯身上,迴避著殘酷的真相……她,不知道。
但此時此刻,她卻是如此傷心,一種前所未有的痛楚從心臟深處倔強地生長了出來,猶如在懸崖懸壁盛開的花朵般,那鑽心的疼痛在靈魂深處爆發出來,痛苦達到了極致以至於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是不是從來沒有人真正瞭解過蘭斯?是不是從來沒有人願意去了解蘭斯?是不是從來沒有人敢於站在蘭斯的背後不離不棄?是不是所有人都被蘭斯那具有欺騙性的外貌所矇騙了?是不是所有人都只注意到了蘭斯的外型以至於忽略了隱藏在這幅皮囊底下的靈魂?是不是所有人都因為蘭斯的氣質而迷亂以至於飛蛾撲火或者敬而遠之?是不是所有人都因為忘記了蘭斯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是的,她就是如此。
當她意識到這個事實時,就猶如溺水一般,根本喘不過氣來,淚水徹底決堤,她傷害了蘭斯,她也傷害了蘭斯。就好像傑西卡一樣。她曾經以為自己是受害者,但其實她不過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混蛋罷了。
所以,她此時應該停止這樣的舉動,停止自怨自艾,不要讓所有問題都圍繞著自己而轉;也停止同情氾濫,蘭斯不需要這樣的施捨,他們都是相同的人,站在平等的高度,沒有誰比誰更加高等。
深呼吸,然後再次深呼吸,艾瑪終於停了下來,用紙巾雙手狠狠地擦拭了臉上的狼狽,不顧目瞪口呆的達科塔,快速站立起來,到衛生間去搭理了一番自己。看著微微腫起來的眼眶,艾瑪不由啞然失笑。
也許,內心深處她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只是她從來不願意撥開迷霧去探究真相。
離開衛生間之後,艾瑪的步伐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朝著門外走了出去,遮陽棚底下只有蘭斯一個人坐在旁邊,高文和伊恩兩個人正在後院的小路上鬼鬼祟祟地做著什麼,看起來是要去偷葡萄的模樣,西奧則是站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裡接聽著電話。
艾瑪在蘭斯身邊坐了下來,視線落在了蘭斯手裡的啤酒之上,然後就看到了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不,我依舊不會給你啤酒。”這讓艾瑪也不由輕笑了起來,認真地問到,“蘭斯,你是好人嗎?”
蘭斯輕笑了一聲,輕蔑、不屑、嘲諷的情緒隱藏得很好,“不,我不是。”
艾瑪點了點頭,笑容卻越發輕鬆起來,內心深處低語呢喃到:我知道。(未完待續。)
589 遠大夢想
抬起頭,艾瑪認真地打量著眼前的蘭斯,這不是她第一次近距離地如此做了,夜色順著蘭斯那稜角分明的五官緩緩起伏著,朦朧的燈光散發著一層瑩瑩光暈,從唇角的弧度沿著下巴曲線滑落了下來,墜落在那一汪鎖骨之中,開啟了兩顆釦子的襯衫慵懶而隨意地耷拉著,腦海裡不由自主就開始勾勒出更多畫面。
但這一次,艾瑪卻沒有這樣做。她抬起了視線,追逐著光影交錯的縫隙,細細地尋找著那英氣眉宇之中隱藏的真實情緒,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如同煙霧一般徐徐繚繞,就像是濃霧瀰漫的清晨,在山谷之中迴盪起的民謠。可即使如此,那張英俊的面容之上,依舊帶著一副完美的面具,警惕而謹慎地豎起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所以,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如果有問題,你可以直接開口詢問,沒有必要一直猶豫。”蘭斯的嗓音低沉地響了起來,嚇了艾瑪一跳,她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卻發現蘭斯依舊微微低垂著眼瞼,根本沒有太多的反應,這讓她稍微鬆了一口氣。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傷痛?過去到底意味著什麼?夢想對你來說又意味著什麼?剛才那部電影對你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你為什麼要以傷害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難道你自己不會受傷嗎?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艾瑪的腦海裡有無數的好奇,但她都沒有打算問出口。因為她知道,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這些問題也都不重要。此時此刻,在她眼前的,是那個暴雨之中支撐起一把紅傘翩翩而至的男人,那個讓世界都失去了顏色的男人,那個一言不發卻溫暖紳士的男人,這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