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信沒理他那套,邁步就往院子裡走。
就是一進的小院子,分東西屋共四間房,楊劭在西間屋,有梅才將簾子挑開,便見碧玉和琥珀一左一右守在裡間屋裡,看來楊劭和蕭敬愛談的還頗為隱秘。
楊劭進來一看就懵了,嗓門不自覺地拔高:
“你們剛才在屋子裡待的好好的,怎麼現在卻跑出來?”
倆丫環誰也沒吭聲。碧玉是不敢壞了蕭敬愛的好事,琥珀則本來就是通風報信的人,也懶得做些無謂之事。
蕭寶信跟沒聽著楊劭那話一樣,有梅挑起簾子她就進去了。
蕭敬愛斜著半個身子坐在案几旁,從衣裳到妝容無一不精,秀麗柔美。一幅攤開的人物畫像擺在她搭在案几上的手邊,見到蕭寶信進來,望過來的眼神跟淬了毒一般。
不肖說,蕭寶信在她身邊定是收買了人,才知道她今天要出府見楊劭!
說明蕭寶信從來就沒有放棄對她的迫害!
“阿姐……”蕭敬愛緩緩起身。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就是二娘子蕭家教給你的教養?”蕭寶信面沉似水,與蕭敬愛相對站立。蕭寶信高些,便顯得氣勢十足。
“我看你的名聲是不想要了!”
蕭敬愛忍氣吞聲,不願在楊劭跟前露怯。
畢竟她打著的旗號就是與蕭寶信姐妹情深,一切為了人設,不能崩,不然以後在楊劭面前臉都撿不起來。
“阿姐,我只是想為府裡分憂,為阿姐分憂——”
蕭寶信笑了,看透了她的把戲,可是無所謂,你演你的,我賊尊重你。
“分憂分到郎君家裡來?這樣一個巷子,這樣一個院子,孤男寡女共處一處,你這憂分的夠徹底的。”
“——蕭大娘子,我們是清白的。”楊劭一聽不能繼續讓蕭寶信誤會下去,他是親自請了媒人上門求娶,不能還沒把人家阿爹等回來,就行和人家阿妹有醜聞鬧出來。
“我也是有心幫忙,想忙抓住綠柳。至於到寒舍來,純粹是在下擔心在外面被人瞧見,於令妹名聲有損。”當然,他也怕他名聲受損,萬一傳出點兒有影兒沒影兒的事,他本來就是高攀蕭寶信。
“可能想法不周,還望蕭大娘子海涵。”楊劭目不轉睛地看著蕭寶信,可她卻連個眼神都吝嗇給他。
楊劭忐忑。
“大娘子……”
“屋子太擠了,我們就別都擠在這裡說話了。楊將軍,我是來找我家二娘子,既然找到了,就不打擾了。”
蕭寶信說完話,扯著蕭敬愛的胳膊就往外走。
不可避免地聽到了蕭敬愛一連串的咒罵,無非是壞了她的好事,不得好歹諸如此類。
蕭寶信往後一掰蕭敬愛的胳膊,便聽蕭敬愛嗷的一聲尖叫,不等她再有反應,蕭寶信已經將人扔到了有梅懷裡。
“你們的車什麼時候回來接人?”蕭寶信問。
這時琥珀回道:
“稟大娘子,二娘子吩咐車伕多繞兩圈,過一個時辰再過來。”
楊劭難以置信地望向一臉鐵青的蕭敬愛,分明是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女郎,心思怎麼可以這般重?如果說現在他還沒看明白,那他也不用在朝廷上混了。
可是他不明白,蕭敬愛堂堂大家閨秀,還是皇室的縣主,怎麼偏偏處心積慮對他使這樣的手段……
這他想的未免太自作多情。
“琥珀,你這吃裡爬外的東西,竟敢汙衊娘子!?”碧玉奮起反擊。
“原來阿姐已經將琥珀收買了。”蕭敬愛冷笑連連,肺已經氣炸了。
先前蕭寶信進屋,她已經承認蕭寶信不知情,這時再往人家身上潑什麼髒水都不好潑。總不能說蕭寶信一貫的陰謀算計,迫害自己吧?分明是她一直抗著姐妹情深的大旗,以此為藉口接近的楊劭,再反口姐妹失和都沒輒。
自己挖坑自己埋,蕭寶信待她不薄啊。
只是,她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阿姐,我這都是為了你啊。”蕭敬愛嚶地一聲就哭了,眼淚嘩嘩跟不要銀子似的。“你心儀那謝顯身子根本就不行,全家都不希望你嫁與他,你為什麼偏偏一意孤行?”
“我找到楊將軍,只是希望他能借由這件事獲得阿姐的親睞,若能因此你二人成了眷屬,便是蕭家大幸……楊將軍家世是不顯,可是英雄莫問出身,你又何必非世家子弟不嫁?”
“阿姐,咱們蕭府也是寒門庶族出身,你又何必在親事上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