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
蕭寶信每次要去看蔡氏,都讓謝夫人給攔了,怕她懷了身孕,過給她病氣。
她是一直都知道蔡氏回建康城病就好好壞壞,卻不知道居然這麼嚴重——
“阿孃,你沒給請太醫看看嗎?”
這要是旁人說,謝夫人能把人罵出十里地開外,當她苛待兒媳嗎,能問出這話。可是自家閨女,她沒那麼計較,也是心裡難受,顧不得了。
“怎麼沒請,請了三四個了,吃了湯藥也是好好壞壞的。”
“要我說,可能就是一路上見了死人太多,是不是給嚇著了。”
蕭寶信:“阿孃,是不是給阿兄去封信……”
“送了,前陣子不是叛軍打過來嗎,一直沒聯絡上,前幾天才收到你阿兄的回信,昨兒蔡氏又親自給你阿兄寫了封信。”
謝夫人猶猶豫豫:“我瞧著,怎麼像安排後事似的。”
不過,蔡家一個人蔡氏都沒見,可見當初結仇之深。蔡家也不是不知道蔡氏久病的訊息,愣是一個人都沒上門。
蕭寶信聽著感覺也不大好,顧不得謝夫人的阻攔,跟著就回了蕭府。
“阿孃就別攔我了,以前我們雖然不對付,不過是性子不合,都不是多大的仇。可後來不是處好了嗎?阿嫂回城我就沒見她一面,現在……再不見她,我心裡過意不去。”
謝夫人看了蕭寶信肚子一眼,是真不想過給閨女病氣。
但是也拒絕不出口。
本來是送謝夫人回府,蕭寶信直接就跟著進去了。靜娘和安都隨謝夫人住主屋,蔡氏仍住在原本她和蕭寶山住的院子。
現下已經是九月初,天氣涼了下來。
屋裡燒著炭,可是挑起簾子撲面而來的便是暖烘烘的一股濃濃的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