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再次談及高涼郡夫人,臉上都沒了笑容。
宣城長公主已經掩飾不住厭惡了:
“皇兄還是趕緊的,到底怎麼做,按說我不該多嘴,不過……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你是皇上,在梁的君主,你覺得能讓人看得上眼就行。”
“問題是你能不能和……那位說清楚,以後不要再登司空府的大門?讓人看著會說咱們兄妹什麼啊,我這臉還要不要了?”
永平帝被親妹子的巴掌啪啪打的那張俊臉都沒眼看了。
明擺著是說他不要臉,別拖親妹子下水啊。
“你這嘴也忒不讓人了。”惱羞成怒了。
宣城長公主揚起下巴:“真不是我不讓人,是她做出來不是人的事——你們什麼關係啊,就敢往上撲?”
到底是礙著是皇帝,沒敢說太露骨。
是一個人撲就能成事兒的嗎?只不過不能這麼說。
聽話聽音兒,讓他自己琢磨去吧!
“什麼唯一的親骨肉了,她親骨肉讓她坑死的還少嗎?”
“哭哭咧咧的,不知道是皇兄強了她呢——”
“宣城!”永平帝面子撐不住了,“越來越放肆!”
“不是我放肆,出了司空府還直抹眼淚,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求到我這裡,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了你的孩子。”
說到這兒,宣城長公主也來氣了,起身就往外走。
“反正這話我給你擱這兒,以後讓她少往我跟前湊,否則別怪我不給她臉面!”拂袖而去。
永平帝又羞又離,這蕭敬愛就這心計智商怎麼做到前世皇后的?!
“多福!”
多·瑟瑟發抖·福慌忙上前。
“陛下?”
半天沒等著永平帝的話,多福愣是沒敢抬頭看眼色。不敢看,宣城長公主說的話太硬,皇帝明顯著惱,撐著鼻孔喘著粗氣。
就是不知道氣是是宣城長公主,還是淮陽王——不對,是高涼郡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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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信聽過這事兒之後就放下了,每日裡在謝府裡日常養娃。蕭敬愛那是自己作死,攔不住的。
可怎麼也想不到居然那麼快,和宣城長公主說道完這事不出三天,就傳出了高涼郡夫人的死訊。
死在了永平帝賞給她的那座宅子裡。
肚子讓人剖開了,腸子被扯了出來,肚子裡被人都挖空了,死狀極慘。
“……聽說第一個看見的丫環都嚇瘋了,話都說不利索,瘋瘋顛顛的沒人樣兒了。”采薇忍不住唏噓,直搖頭:“太慘了,真是太慘了。”
“外面都說是皇后下的手。”她小小聲地道。
“皇后?”蕭寶信皺眉,“你的意思是,外面都知道她肚子裡懷皇上的孩子了?”
要不然,一個於社稷有功的人怎麼也輪不到皇后出手啊。
前陣子帝后倆還把人捧手上供著,給人打樣兒呢。
“那是,夫人想啊,我都知道了,不敢說半數的建康人都知道,那也差不多了。”采薇自然是知道根底的,宣城長公主說這事兒的什麼她們就在外面守著,那大嗓門她們什麼聽不見啊,早就劇透了。
外人傳的就比較天花亂墜了,反正皇帝用強的也有人說。
甚至還有人信誓旦旦說起淮陽王之死,把淮陽王的死都說成了永平帝覬覦其王妃,逼的淮陽王不得不反。
當然,也有人說永平帝與淮陽王王妃文氏倆人啥夫啥婦。
反正沒什麼好話,亂的很。
采薇聽了倒是滿足了強大的好奇心,就是聽完了總感覺滲得慌。
前幾天還活蹦亂跳,被帝后豎起來當典型的人哪。誰能成想,背後的故事那麼骯髒齷齪啊。
蕭寶信:“行了,這事兒別到處傳了,畢竟是皇家事物。再者,有長公主的臉面呢,別傳的太過讓人聽著了不舒坦,倒說是咱長房亂嚼舌根。出了這屋,一個個都把嘴給我閉上。”
“是。”木槿道。
采薇眉開眼笑:“夫人放心,這奴婢還能沒點兒數嗎?在夫人面前奴婢的嘴就是個破鑼,出去到外邊那是鋸了嘴的葫蘆!”
話哪說哪了。
蕭寶信表面上四平八穩,渾不在意,不曾放在心上雲淡風輕的。
沒過兒一會兒約摸著謝顯指導完謝琰的書法了,她就去了書房。
都沒開口,謝顯就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是想問我高涼郡夫人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