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后對羊氏的建議還是很看重的。
至少她心裡也是這樣想。
只不過蕭家家主才死了,蕭皇后一大家子人用無可用,這也是很尷尬的地方。
謝家不管有沒有她做的這樣的事,都不可能盡全力支援她,肯定是以謝家利益為重,這都在她心裡呢。
本來想著蕭刺史進到建康,位置首先就給蕭家幾個兒子騰出來了,誰也想不到這中間會出這樣的岔頭,居然沒等進建康,蕭刺史就暴斃而死。
永平帝幾次下聖旨召蕭刺史進京,益州那邊都沒動靜,蕭皇后感覺就不好。
蕭家盼這機會,迴歸建康城權力中心已經不知多久,不可能奉旨不尊。
果然,就出了這樣的事。
羊氏說出這樣的話,其實她能理解。
江夏王和淮陽王那都是曾經有過黑歷史,倒戈過庶人王氏的,淮陽王倒是被蕭司空給逮住立馬反水,還策反了不少守城的御林軍,可是江夏王卻是一直被困在皇宮裡,被迫與庶人王氏、廢太子捆綁在一起的,直到最後一刻降了,才認下永平帝。
在那之後,雖然桂陽王進攻建康城,給了江夏王和淮陽王機會,但那以後實權是沒有的,淮陽王倒戈的快,還封了太保,名字好聽,其實就是個空殼子,特殊的封號而已。
江夏王,還不如淮陽王,就得了個宗正,管管皇家的雜事,閒的不能再閒。
羊氏是江夏王后續絃的嫡妻,老夫少妻,倒是一向和睦。
江夏王五十多歲奔六十的人,對於後娶的這位泰山羊氏向來的尊敬有加,寵愛有加。儘管侍妾不斷,但哪個也越不過羊氏,有兩嫡子兩嫡女皆出自羊氏,地位一向穩固。
和淮陽王王妃文氏不一樣。
蕭皇后看了一眼文氏,木呆呆的,跟個木頭一樣,就只管聽著。
“……文氏,你說呢?”羊氏看蕭皇后的眼神行動。
堂堂王妃,被人喚文氏也算相當折面子的事了,可文氏一向伏低做小,敢怒不敢言。
這位蕭敬愛借屍還魂之後,先是讓幾次被殺給嚇住了,不敢輕易暴露身份,再也是讓喜怒不定的淮陽王給震住了,不敢有所反抗,倒讓外人看比以往更恭順,更軟骨頭了。
羊氏這麼一問,把蕭敬愛嚇了一跳,是了,她是文氏。
她是淮陽王。
雖然覺得‘文氏’不大好聽,但也不敢起刺,怕以往人家就是這麼喚她的,她若是反應激烈,倒讓人起疑。
再者,羊氏年紀雖輕,但到底輩份在那裡擺著呢,想必人家自恃輩份高對誰都呼來喝去。
也不想想哪怕是輩份差別,她也是淮陽王的王妃,起碼地位是平起平坐,甚至在論官位,淮陽王還要高上一些。
死了幾次,自我安慰的能力倒是顯著提升。
“我說?”蕭敬愛乾笑,她說什麼,她剛才在放空,在走神。
一心想著的是容光煥發,豔光四射的蕭寶信。
憑什麼?
她一死再死,一次不如一次,蕭寶信嫁進了謝家,謝家那病鬼居然沒死,讓她沒做成寡婦,身體反而見好,在朝中呼風喚雨,權傾朝野?
而且不只在朝中一人獨大,對蕭寶信又是獨寵,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
蕭寶信三年抱倆,整個兒謝家都寵成個寶兒一樣。
聽到這些傳聞的時候,蕭敬愛牙都快咬碎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局!
憑什麼蕭寶信就能活成人生贏家?
她要活的跟個蛆一樣,在被捶土裡?
在壽康宮見到蕭寶信的時候,蕭敬愛的心都快被酸化了。一個人幸不幸福看眼神就知道,蕭寶信還是一個顧盼神飛,神態自得。
她就理解不了,蕭寶信這般粗鄙的一個人,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不對她心思就懟人的,憑什麼兩世都有這麼多人喜愛寵著?
前世有楊劭護著,這輩子還有謝顯……
她蕭敬愛又哪裡不如蕭寶信?
正當她嫉妒的發狂,掩在衣袖下的手絞到一起,快把自己手指頭給掰折的時候,聽到羊氏來了這麼一句——
讓她說?
她說什麼?
聽見這倆人嘚吧了什麼,她是狗。
“……我說,也是呢,皇嬸嬸說的是。”
羊氏如何看不出來文氏根本就不走心?
“你呀,也嫁進皇家了,就要擔起肩上的責任。小門小戶出身不重要,你現在是淮陽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