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興致可好,是來賞池裡的荷花嗎?”她故作認真地抬眼瞧了瞧無雲的天空,再道:“天氣是挺不錯的,就是嫌熱了些,不如小姑我體貼點,去叫丫頭拿把蒲扇來好了。”此時不溜,待何時?
正要和那小白舉步溜跑之際,一個人影晃到她面前,擋住她的路。
“丫頭片子,溜得倒挺快的嘎?”那二嫂梁玉奴笑道:“若不是嫂嫂我曾習過幾天的武,哪能比得上你這丫頭片子腳底抹油的功夫?”瞧了瞧被救上來的小泥巴等人,道:“你闖下的禍,該怎麼解決?”
那銀兔兒嘴一扁,道:“什麼禍?我怎麼一點也沒瞧見?二嫂你功夫好,也不能隨便欺負我這手無縛險之力的小姑──”想了想,她又溜到三嫂那兒,直嚷道:“三嫂,你來評評理!今兒個天氣不錯,我帶小白出來曬曬太陽,也錯了嗎?”
那貌美似仙的三嫂掩嘴笑了笑,道:“小銀子一日沒作亂,便已是天下奇事了,要我評理,我可不敢。”語畢,瞄了一眼那年近三十歲,長相清麗的大嫂,低語道:“我說,你就向小泥巴她們賠個禮,下回別再捉弄她們也就行了,不然大嫂那關,你可難過了……”這三嫂柳若蘭是好心的勸告她,偏那銀兔兒是聽不進耳,還直接跑到成了落湯險的小泥巴面前,逼問道:“小泥巴,先前的話你也聽見了。三位嫂嫂硬是賴我推你落池塘的,這也好,現下你也在場,有什麼委屈直接跟她們說,她們定會為你作主的。”
那小泥巴心一驚,心想:這小姐又要耍什麼花招了,向來她捉弄人是從不但承的,怎麼今兒個忽然變了?
小泥巴才要開口說話,那銀免兒馬上笑嘻嘻的打個岔──“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呢?一定是冷得發顫,說不出話來了。這樣好了,本小姐問你-句,你答一句,答前可得好好細思量,若有一句錯言,你的小屁股就得小心了。”“你這不是在威脅她嗎?”梁玉奴忍不住出聲了,她實在看不過去了。白子園裡上上下下誰不知白家大小姐頑皮成性,簡直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不!不!小姐可沒在威脅我。”小泥巴搖頭如搖搏浪鼓,連二條粗辮子都甩飛了起來,急道:“小姐說什麼,我便答什麼,這合理得很。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你們千萬別怪小姐……”
“怪什麼怪?”銀兔兒白了她一眼,道:“本小姐又沒做錯事,嫂子們想怪我,還捉不到辮子呢!閒話少說,我問什麼,你就須答什麼,可不許作假,知道嗎?”“是!”
那銀兔兒小嘴滿意一笑,雙手擺到身後,問她:“先前你們掉落池塘,可是我親手推你們的?”那小泥巴想了想,坦白搖頭道:“不是!”
“那可是我命獵竻們的?”
“也不是……”
“那是有‘人'逼你們的嘍?”
小泥巴略為遲疑。那老鼠可不算是人吧?
“不,也不是……”
銀兔兒得意地瞧向嫂嫂們,再問道:“既無人逼你們,那是你們自個兒自願往下跳的嘍!”
那小泥巴脹紅了臉,點頭道:“是咱們自願往下跳的……”
“那就對了!”銀兔兒回過身,瞧著三位各有千秋的嫂嫂,笑道:“三位嫂嫂可是親耳聽見了小泥巴的證言,不是本小姐推她們下去的,若說怪罪,那也只能怪她們自個兒心甘情願的跳下池塘,完全與我無關。”那絕色的小臉像是剛解決了什麼無頭公案似的,好不得意。
那三位嫂嫂彼此互瞧一眼,只得無奈一笑。
若說在這白子園裡誰最大?那丫媛們會同聲說道:銀子小姐最大。
挺奇怪的吧。在這年代,天大地大,男人最大,白子園裡哪裡容得個小姑娘作威作福呢?其實這是其來有自──原來這所謂的白子園,既不是煙花柳巷也不是那龍潭虎穴,充其量只能算是富豪級的住宅罷了。
那又何以傳出那十年不墜的賭注呢?
那前因恐怕就要往白家數代以前開始說起了。
白家向來男丁單薄,能有一子僅存就已經是天貼的恩德了。到了這一代,白老夫人共生了四男一女,白家喜極之餘,不免擔心有天貼的恩德會何時用盡,連忙買了三個窮困家庭的小丫頭,收作童養媳,就等房子們十七歲那年一到,再行圓房。白家的擔憂不無道理,就拿白老爺來說吧,他那一代共有七個兄弟,可過了十七歲,僅存他一人,更別談白家的祖先是多辛苦,才能勉強留下一子,一代傳一代,直到如今這一代,白老夫人生了男丁四個,為免男兒早夭,才買下童養媳,盼早日能為白家再留後代。
哪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