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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來。

馬路對面;一個賣烤饢的老人;孤零零地忙活著。幾個餓著肚子的難民孩子;圍著烤爐;流著口水痴痴地發呆。

此時的林濤;根本顧不上週圍的環境好壞;他就象一個山人伊斯蘭共和國難民一樣;一身巴袍;從上到下皺巴巴、髒兮兮的。身前一塊油布上;是一堆剛買來的熱饢;足足有二三十個。手裡還捧著一張;正在狼吞虎嚥地大口咀嚼著。

這貨是把老人的烤饢都買下了;怪不得老人烤爐攤前生意清淡。

已是冬季的老城區;凌晨時分空氣中竟然有一層淡淡的溼氣;冷嗖嗖的。揹著一個成年人;瘋跑狂顛了半個城市;此時;忽然一陣寒冷襲遍全身;讓虞松遠打了一個戰慄。

見虞松晃晃悠悠、邋邋遢遢地走過來;林濤連頭都懶得抬;只顧得上遞過來一張焦黃、溫熱、噴香的大饢;嘴裡含糊不清地哀鳴道;“老大;你不用激動;我根本不是在等你。老天爺哪;揹著狗ri的大肥豬;足足有一百六七十斤;跑了足足十來多公里。我是實在他妹的累得走不動了……”

虞松遠其實也累壞了;接過熱饢就大口撕咬、咀嚼著;心裡仍在暗暗地、不斷地美著;美死了。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儘管你不是等我;兄弟我還是有點激動。你小子完全是自找。幹嗎不背那個年輕女人;她要輕多了。難道;你覺得自己勁比我還大?”

“不是那樣。你掩護我先撤離;生命攸關的大事;脫離的時候;你得‘飛’才行!”

虞松遠哈哈大笑;果然惡俗地說;“你真笨死了;告訴你不要吃醋噢。剛才那個isi女特工;漂亮xing感;臨別時還感恩戴德;抱著兄弟;來了一個法國溼吻。那胖子沒吻你?”說完;還故意回味無窮地嗒嗒嘴。

“我靠;我不會這麼倒黴。那死胖子鬍子裡不乾不淨的;他要是敢吻我;我絕對砸爛他的豬頭。不行;虧死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肯定沒山德拉漂亮;回去我得讓拉拉姐補上這個情。”

林濤終於緩過氣來;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就在這時;那些圍著烤饢爐子前的男孩女孩;一個一個赤著腳、渾身髒兮兮的;畏畏葸葸;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他們圍成一圈;嘴裡流著涎水;目光緊盯著他們手中和油布上的熱饢。

“先排隊;一人一張。不要搶;你有點風度;女孩先來;男孩後來。都有份;一人一塊;分完為止……”林濤一邊吃;一邊一人一張;吁吁叨叨地將面前的一堆烤饢;全部分給他們。可孩子越聚越多;一個個巴巴的;只一會兒;一大堆就全分光了。

還有兩個也就四五歲的小女孩;兩條黃鼻涕拖得長長的;不時用衣袖胡亂抹一把。由於小身子單薄;擠不過人家;自己弄到最後;一看油布上什麼都沒有了;竟然小鼻子一抽;小嘴一咧;哇地一聲;尖聲哭了起來。

凌晨時分;兩個孩子的哭聲特別尖厲、刺耳。虞松遠和林濤再也吃不下去了;只好將手中吃了一半的饢;遞給她們。

這時;遠處那個賣饢的老人;用盤子端著一壺香濃的奶茶和兩個剛出爐的烤饢;走了過來;給他們倒上熱騰騰的奶茶。林濤用普什圖語說;“謝謝你的饢和奶茶;可我已經一個盧比也沒有了。”

老人蹲在地上說;“不要錢;不要錢;好心人;我替這些背井離鄉的可憐孩子們感謝你。你們不是白沙瓦人;聽口音是伊斯蘭堡來的;也是要去參加聖戰?真主安拉做證;闖進園子的豺狼;終究是要被趕走的。”

虞松遠點點頭;先將兩個熱氣騰騰的烤饢遞給正在狼吞虎嚥的兩個小不點。還伸手拍拍她們瘦小的後背;“慢點慢點;別噎著;都是你們的;又沒人和你們搶。”

他喝了一口熱奶茶;茶裡還格外加了紅糖;然後才顧得上回答烤饢老人;“是的;是的。用你們帕坦人的話說;‘豺狼再兇猛;也猛不過獵人。’”

在西北邊境省;人們沒有因大量難民湧進;並影響和改變了他們的生活而心生怨懟。他們慷慨熱情;賣菜的;公共汽車售票的;賣乾果的;都會以一副主人的姿態;熱情地、甚至以“免費”的方式;歡迎遠方來參加聖戰的客人們。

虞松遠和林濤;都為北極熊感到悲哀。軍事超級大國;拳頭夠硬;打敗一個弱國、窮國、小國;何其容易。可要佔領一個民族;馴服一個民族;卻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城市已經完全醒來;陽光象一個羞澀的女孩;剛露出一點笑臉;溫度就開始慢慢升高;寒氣逐漸消褪。夜晚都無法恬靜下來的老城區;此時又開始了一天的喧囂、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