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哪兒不舒服啊?”
“嗯……”
不管智恩說什麼,英宰好像就只知道說“嗯”。智恩突然起身向一樓跑去。
“喂,我把水拿來了,你快起來吧。”
智恩把水拿來,再次叫英宰。但是英宰仍然不肯起來,他好像沒有力氣起床了。智恩把水杯放在旁邊,強行把他扶起來,這才發現,他全身都熱乎乎的,而且很溼。他無力地睜開眼睛,接過智恩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小口,又躺了回去。
“你……吃過藥了嗎?”
“嗯。”
“不要說‘嗯’,好好回答。你躺下之前吃藥了嗎?”
英宰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藥也不吃,就這麼躺著,那怎麼行呢?你燒得這麼厲害。”
“嗯……吵死了……”
智恩每說一句話,英宰就覺得頭疼,於是他鑽進了被窩。本來就發燒,還把被子拉到頭頂,智恩一把扯過被子,繼續追問。
“藥在哪兒?”
“我不知道……”
“……哼。”
被子被搶走了,英宰這回把頭鑽到枕頭下面。智恩憐憫地看著他,站起身來。
“你發燒了,不能蒙著頭睡,知道嗎?我到市裡給你買藥。對了……我沒有錢啊。你給我點兒錢,我去給你買藥。”
智恩從放在床頭的錢包裡取出一張萬元鈔票,放進口袋,然後甩開大步走了出去。太陽已經落山,天黑了,再加上外面還下著雨,騎腳踏車去市裡好像有些困難。
“家裡躺著個病人,我哪能想這麼多……”
雖然智恩沒有任何理由照顧他,但她還是穿上雨衣,取出了腳踏車。
“我是受了逸俊君的委託,不是因為喜歡那個混蛋。啊啊,善良的智恩!都是善良惹的禍!……”
泥土路溼漉漉的,腳踏車總是打滑,車身搖搖晃晃,智恩仍然頑強地踩著腳踏板。
智恩出去買藥了。不一會兒,一輛汽車停在了“Full House”門前。
那個人下了車,按了半天門鈴,英宰才極不情願地開了門,他的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你怎麼……來了……”
默默地站在門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惠媛。
“剛才我不是打電話了嗎?你不記得了?”
英宰不但不記得她給自己打過電話,甚至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踉踉蹌蹌地繞過房門,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我大哥呢?”
“我自己來的。”
“什麼?”
英宰按了按腦門,抬頭看了一眼。這時,惠媛把帶來的購物袋放在桌子上,朝他走了過去。
“我打電話問問你好不好,聽你的聲音好像很不舒服,所以我問你是不是病了,你回答說是。我又問你是不是沒人照顧,你也回答說是。”
英宰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他只記得自己的喉嚨幹得要命,還有門鈴聲吵得他實在難以忍受。僅此而已。
“所以我就過來了。”
“你不該來的……你馬上就要成為大哥的妻子了……”
“是啊,你說得對,所以我來照顧我的小叔子。”
惠媛泰然自若。英宰嘻嘻笑了。
“結婚之前對小叔子太無微不至了,看起來也不太好。”
“好了,我不找藉口了。說實話,我需要時間跟你談談,所以才來找你。自從分手以後,我們一直都在迴避對方。”
“最初選擇迴避的人不是我。”
惠媛偏偏趕在他不舒服的時候突然找來,看來他們兩個人的緣分還不算淺,英宰心想。他突然感到頭痛,於是閉上了眼睛。惠媛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每次看到惠媛,她都是那麼美麗。
“你不是一直躲著我嗎?現在又隨隨便便來打擾我,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因為我一直沒做好心理準備。”
“那麼現在呢?”
英宰冷冰冰地問道。惠媛表情淡然地說道:“現在一切都理清了。”
“哈哈哈……”
英宰放聲大笑。如果他不笑出來,胸膛好像馬上就要爆炸了。
“外面下雨呢,辛苦您老人家了。遠道而來,清理整頓……”
“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那麼我該以什麼樣的方式說話?六年了,除去我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