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但是看現在這樣子,清夷那丫頭分明已經對他上了心,如果他不及時制止的話,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他明明喜歡的是靜水不是嗎?為什麼還要放任清夷喜歡上他……
他一定要問清楚才行!
其實她的記憶裡,爺爺並不全是嚴肅的、甚至是不近人情的固執老人。
她還記得她有段時間練習新的動作的時候,因為不熟練所以只好加強訓練,但是那個動作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無法領略到完美完成它的訣竅,最厲害的一次,她沒有控制好速度和落地時的動作,結果被狠狠甩了出去,腿上立即就青了一大片。
她被嚇到了,卻又不敢哭,生怕爺爺罵她,硬生生地把眼淚咽回去,爺爺來接她的時候看到了,幫她拿了書包後就一個人走在她前面。
她瘸著腿在後面慢慢跟著他走,腿疼得厲害,可是爺爺卻一直沒有停下來,她含著眼淚跟在後面,心裡難過到了極點。
她寧願爺爺罵她,也好過這樣把她一個人丟在後面。
到現在還記得那樣的背影,高大而遙遠,彷彿怎麼追也趕不上似的。
她只覺得灰心,想放棄,卻又不敢。
走了一段路,他終於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她嚇了一跳,趕緊站在那裡不動。
眉頭卻細微地皺了一下。
“疼嗎?”他問她。
她不敢回答,只好謹慎地點了一下頭,鼻子就有點酸酸的感覺,眼前的景物也有點模糊,她連忙睜大了眼睛,努力了幾次才又恢復了正常。
“自己要努力。”他看著她慢慢開口,“或許努力不一定就會成功,但是成功的話就一定是因為努力,爺爺是為你好,懂了嗎?”
“嗯。”她用力把字從嗓子眼裡擠了出來,看著他回頭,自己就在後面委屈地繼續掉眼淚。
她一直都是這樣,懦弱而膽怯,連自己都要討厭起自己的性格。
回家後自己上了藥,吃完飯,寫完作業,便鑽進了自己的被子裡睡覺。
被子溫暖地包裹住她,像母親的懷抱,她忍不住躲在裡面掉眼淚,很晚了才迷糊著要入睡。
就在那個時候,卻聽到自己的房間被人推開的聲音,她緊張地縮排被子裡,卻依舊閉著眼睛,因為她聽出來那是爺爺的腳步聲。
他稍稍掀開她的被子看她腿上的傷,伸手出去,輕輕地在那傷上揉了揉,因為刺痛的關係她微微將腿一抽,隨即就聽到他嘆了口氣,合上了被子走了出去。
或許他以為她在睡夢中都感覺到那種痛吧。
但是其實她並沒有睡著,所以她記住了那一晚。
他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嚴肅和無情,或許他只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
“靜水……”昏暗的房間裡,慕容蔭在睡夢中喃喃開口。
“我在這裡。”依稀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是靜水回來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他想到了齊東陽那天所說的話。
你們不來愛她,我來愛她,你們不去找她,我去找她……
他總以為自己才是最愛靜水的那一個,卻怎麼知道根本就不是呢?甚至不及一個毛頭小子那樣執著。
“靜水,是你回來了嗎?”他的手被人握住,他的思緒半落半浮,他根本分不清楚哪裡是夢境哪裡才是現實了。
“是的。”有很安穩的女聲傳到他耳中。
彷彿是真的找到了她一樣,他終於心安理得,唇角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回來了就好。”彷彿他只會說這一句似的,不停地說,不停地說。
那個人一直握住他的手,那樣溫暖的、帶著怯怯的感覺的雙手,除了靜水,他不知道誰還會帶給他那樣的感覺。
房間裡沒有開燈,暗淡無比,他彷彿在夢中一般看到那人模糊的輪廓,明亮烏黑的眼睛,弧度清晰的側臉,線條柔和的唇。
他真的是在做夢嗎?
“靜水!”他驀然起身,大汗淋漓,胸口劇烈起伏。
房間裡開著盞壁燈,散發著橘色的光,柔和而溫暖。
但是卻沒有人,也沒有人握住他的手。
是他在做夢嗎?
為什麼他的感覺卻是那麼清晰?
門輕輕一響被人推開了,他驚喜地回頭看過去,隨即又失望地嘆了口氣。
是清夷,不是靜水。
“爺爺,你沒事吧?”她手裡抱著保溫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