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上去。
心裡卻亂糟糟的,彷彿有什麼東西牽扯不斷似的總在提醒著他什麼事。
到底是什麼事呢?
他想不出來。
算了,到時間了應該自己就會順出來了吧。
午休的時候,她去了藥店,一排一排的藥架幾乎看得她眼花繚亂,害她根本不知道要拿哪一種才好。
現在市場上的感冒藥也是多不勝數,至於療效如何,各有不同,她挑了半天,只覺得滿眼都是些奇怪的藥名,包裝花裡胡哨的讓人分不清楚哪個才是王道,最後只得努力回憶自己曾經吃的是哪一種藥,她上次感冒是在什麼時候來著?半年前?
那個時候吃的是什麼藥?
她記得好像那個藥的外包裝是白色的底,包裝盒面上似乎有一抹黃色……
她在感冒藥的藥架前來徘徊,從海島下,從左到右,一個都不漏放過。
“竹林眾生?”她取下那包藥仔細觀察,最後隱約確定應該就是她曾經吃的那種,效果似乎還不錯。
那……就它吧。
匆匆付了錢拿了藥走人,站到大太陽下,她才覺出自己的冒昧來。
就這樣直接把藥給他嗎?
他會怎麼想?別人會怎麼想?
或許沒有人會亂想,但是她不能冒險。
那麼……偷偷放到他的辦公室?
她臉上神色一喜,心下有一絲惡作劇般的開心。
就讓他以為是神秘人給的藥也不錯,看他東想西想,東猜西猜……
她忍不住掩唇一笑,將那藥丟到包裡,匆匆回到了公司,這會兒大夥幾乎都出去吃飯了,只有一個還在看門,見她回來大喜之下,把公司全權交給她,自己跑出去覓食去了。
大好時機。
她忍不住微笑,懷著一絲隱秘的心理靠近他的辦公室,緊張地從包裡取出了那盒藥,將它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不行,如果等下他先回來,豈不是會知道藥是她放的?
她連連搖頭,順手將那藥又放進他辦公桌的抽屜裡。
想一想,卻還是不妥,萬一他沒有發現這盒藥,那不是浪費了?
那麼?放哪裡好呢?
她左思右想,沒有辦法下決定。
她的身影被斜斜地映在了牆壁上,拉長,變形,可是門外的齊東陽卻看得分明,絕不會錯認。
那斜斜一抹身影,除了她還有誰?
透過窄窄的門縫看過去,就見她焦躁不安地對著他的辦公桌走來走去,把一盒藥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似乎是準備放下,但是又下不了決心放,他幾乎都要看煩掉了。
難道就那麼難嗎?
她伸手搭在他辦公桌上,考慮再三,開口,用的是漫不經心的語氣:“感冒好點了嗎?沒有是吧,我那兒有藥,你要不要吃?”
他突然張口結舌,心內如受雷擊,頃刻間,電閃雷鳴,一切都通透起來。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不是因為難以下決定,只是因為是給他吃的,所以她才反覆不定。
他想起她之前的那一杯熱茶,再之前的餛飩,再之前的一切……彷彿突然間,有根無形的甜蜜的線扯動了他的神經,讓他在這一刻心內溫柔如潮氾濫,他突然很想立即走進去,跟她說:“把藥給我吃吧。”
她在裡面卻又換了語氣,“你看,為了你的感冒不要傳染給其他人,還是找點藥吃吧,沒有?我這兒有,你要不要?”
為什麼要讓他突然間在這個時刻,發現她原來所為他做的一切都是有含義的?
她是……喜歡他的嗎?
那麼為什麼她又總是那麼疏遠於他?在這以前,她從不曾表現過一絲對他有異樣情感的表情,但是這一刻,他根本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她只是同事愛,她的語氣裡,充滿了讓他此時聽來格外溫柔的情意。
他的神色陰晴不定了起來,輕輕退出了公司,站到了外面的走道上。
可不可以當作根本就沒看到剛才的事情,可是一顆心,卻早已經亂成了一團,要怎麼辦?
他突然大踏步重新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阮秋笛做賊心虛地一臉慌張,看著齊東陽跟她打了個招呼然後進了經理室。
房間裡又傳來了擤鼻涕的聲音,過了片刻,他走了出來,懶懶跟她開口:“有沒有藥?我剛才喝的熱茶好像不管用。”
她先是瞪大了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