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姚毅的驚訝顯然並不下於霧霜,他的心狂跳著,太陽穴更是止不住地上下跳動著。
他靜思一切。會嗎?霜霜會是他未曾謀面的妻子?她在外偷人?這不會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霧霜似乎還搞不清一切,她只是怒火中燒,她嫉妒,阿義怎能有女人?這種怨懟使她喪失理智,她都忘了阿義曾經說過的,他有愛人叫安娜。
“姚毅!”姚金開口了,聲音是如此的無力,如此疲憊。“她是你的妻子祁霧霜,你要她如何?”
姚毅?阿義是姚毅?阿義是姚毅?
阿義居然是她的肺癆丈夫?
這種宛若晴天霹靂的打擊,使得霧霜差點昏厥,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的身子發軟。
在倒地的瞬間,姚毅向前一步扶住了她,用他結實的雙臂抱住了她。
霧霜一睜開眼,姚毅關懷憂心的眼神更令霧霜難堪困窘;一個狠狠、憤恨的巴掌,就這樣落在姚毅的臉頰上。
霧霜恨恨地瞪著他,她的眼中有著不平的淚水。她轉過身子,既狼狽又慌張地跑上樓,衝進臥室。
她倒在床上哭泣,她用枕頭悶住頭不讓哭聲傳出。
樓上傳來隱約的啜泣聲,姚毅只是呆愣著;他不相信,他的生命中怎會有如此荒唐不經的“趣事”?
霜霜,真的是他的老婆?
她口口聲聲恨死的肺癆丈夫,竟是他?
王嫂口中不幹不、不貞不潔的女人,居然是霜霜?
她告訴他,她愛的人是俞俊仁;而我告訴她,我愛的人是安娜。然後,我們兩個人竟是夫妻?
這真是荒謬。
我甚至還鼓勵她逃婚,還心懷不軌地要教她“毒夫術”,還咒罵她的肺癆丈夫趕快死。
我──居然一直在詛咒自己!
看姚毅與姚金都不發一語,安娜顯然沉不住氣了,她要爭取自己在姚家的地位。“毅!你不要忘了,你說過的,我是你的妻子,我是姚家的少奶奶。”她抓住機會提醒姚毅曾說過的“誓言”。“你不能反悔!”
姚金聽到此番話,更是火冒三丈,大發雷霆。“不要臉的女人,還想進我姚家大門,你也不想想,自己配嗎?”他憤怒地又要揚起柺杖揍打安娜。
姚毅一把抓住柺杖。“夠了!”他吆喝。“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如果不是你硬要拆散我們,今天事情也不會弄得如此複雜。”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這句話傳到霧霜耳中,直讓她背脊發涼、頭昏眼花、心亂如麻。
她算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她和姚毅本來就沒舉行婚禮;她待在這個家,本來就是多餘的。
姚金以不輸年輕人的聲量大吼:“姚毅,你被這個狐狸精給騙了,她四處跟別人上床,她根本不是完璧之身,她釣你,只是要你的錢。”
安娜怎麼也沒料到,姚金會公佈“事實”。“不!”她的反應很激烈。“是你看我不順眼,你討厭我就亂扣帽子,你說我水性楊花!憑什麼?”她嫵媚動人地環住姚毅的腰。“我是清白的,我是處子之身,姚毅也知道。”
她臉不紅氣不喘,一點也不害臊地回敬道:“你千辛萬苦迎娶進門的姚家少奶奶,才紅杏出牆、不守婦道,在外有小白臉的爛女人。”她說得好絕情。
我在外偷人!難道,姚毅不是也在外風流,在外有女人?
霧霜已是心如刀割,她所受的羞辱夠多了;而對方,還盛氣凌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責罵她是爛女人。
她偷人?這三字,真是令她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下這口氣。
好!今天就當姚毅的面,大家來說個清楚吧!她不顧一切地奪門而出。
往房門口踏出一步,正聽見姚金剖腹挖心的告白:“安娜,你比不上我的兒媳婦,霧霜永遠是最好的、最出色的姚家少奶奶;也是最賢慧的妻子。”
霧霜好感動,姚金真的是很疼她,他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她止住了腳,細聽姚毅有何反應。
樓下的低沉嗓音開口了。“安娜!”姚毅緊扣著她的雙手。“你有沒有揹著我跟別的男人胡搞?”
“我沒有。”她極力否認,內心卻已嚇得魂飛魄散,驚惶失措。“是你老爸胡說。”她再次汙衊對方。
姚毅看了父親與安娜一眼,他不言語了。
霧霜緊張地聽著,大廳何以如此無聲無息?姚毅為何悶不吭聲?她一顆心繃得好緊,緊得發痛。
安娜與別的男人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