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親我!”
賭氣似的一句話,又夾雜著期待和渴望。
秦灃下巴差點磕到方向盤,雙眼怔怔地望著前面的擋風玻璃,半晌,嘴角溢位一絲笑。爺也太禽獸了,居然這麼迫不及待。
“好好開車。”宮邪在後面冷冷提醒。
秦灃在心裡嗤笑一聲,以往小白耍小聰明偷親爺也就算了,可爺要是主動親了她,這意思不言而喻。
偏生,親了人家還做出一副冷淡到極處的樣子,小丫頭估計摸不清心思了。
爺真能裝!
秦灃一面在心裡編排某人,一面分神注意後面的動靜。
他倒是想聽爺怎麼跟小白解釋。
宮小白眼巴巴等著他的回答,連呼吸都忍不住放慢了,生怕錯過他說的話。
宮邪轉頭看她,“我什麼時候親你了?”
宮小白一口氣提起來,忿忿道,“……就、就在更衣室外,你那樣……”宋筱也是看見的,他還想賴賬?
再說,她失憶了是忘記以前的事,剛剛才發生的事可不會忘記。
“哦——”宮邪拖長了尾音,點點頭,似是想起來了,“沒什麼原因,教育你一下。”
宮小白更生氣了,“這算什麼教育?”
家庭教育。
心裡這樣想,宮邪面上巋然不動,甚至有點嚴肅,“教育你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我在親身給你示範哪些事不能做。”
“噗!”秦灃快要憋吐血了。真能扯,以前怎麼沒發現爺的嘴皮子這麼溜,都能說單口相聲了。
宮邪:“秦灃啊秦灃,我看還是讓你去特訓營訓練新兵,換老邢過來比較好。”
秦灃咳嗽了一聲,連忙斂住神色。
宮小白別過臉,看向窗外,許多商店門口已經亮起了燈箱,五光十色。她嘴角一點點勾起,扭頭衝他一笑,“哦,我知道了,這種事不能做,那我以後不親你了。”頓了頓,“打死都不親!”
宮邪噎住了,胸口劇烈起伏。
秦灃憋笑憋得肚子疼,這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宮小白看著宮邪抿成一條線的薄唇,心底越發堅信自己的猜測。
真當她反應遲鈍?
從那一個吻起,她就沒心思做別的事,一門心思猜測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打球的時候也一直在想,然後結合他這幾天的形容舉止,她該想明白的。
他應該是喜歡她了,哪怕一點點。
可能女生都有這樣一個通病,就算猜到對方的心思,還是會想要聽他親口說出來,說出來的話才是承偌、誓言。
不過她不在意。
就像司司說的,宮邪這樣的男人,能對誰動心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又何必強求太多。
幾人不說話,車內陡然安靜得過分。
宮邪有點不適應地看向宮小白,她剛剛分明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他都做好了她繼續追問的準備,怎麼……突然安靜了?
宮邪生硬地轉移話題,“你那會兒跟宋筱說什麼?”
宮小白“啊”了一聲,思緒被打斷,“什麼?”
“我跟宋總籤合同的時候,你跟他女兒在說什麼?”宮邪漫不經心地說,好像他只是忽然想起有這麼個事兒,不是特意提起。
宮小白咕噥了一句,“也沒說什麼。”聲音更小了,“我又不是看不出來她喜歡你,我能跟她說什麼啊。”
宮邪眉毛一揚,還以為她沒心沒肺,沒注意到宋筱的心思。
“她喜歡我,你什麼想法?”
宮小白撐著座椅,離他近了些,“其實吧,她喜不喜歡你我才不在乎。”
半明半滅的光影裡,宮邪的臉色僵硬如雕塑,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洩露出來,心卻被壓了一塊巨石,悶得他喘不過氣。
這種情緒還是頭次萌生,自從知曉了對她的心意,他體會了越來越多的陌生情緒,眼下就是其中一種。
如果她真心喜歡他,怎麼可能不在乎別的女人對他的心思呢。
在他失望之際,宮小白倏然撲過來抱住他的腰,聲音輕輕地,不想讓前面的秦灃聽見,“我在乎的是你,又不是別的女生,只要你不喜歡她們,我就不怕。”
心臟上的巨石遽然被人移開了,大量新鮮的空氣湧進來,太過驚喜,他甚至忘了隱藏臉上的表情,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秦灃豎起耳朵,也沒聽到宮小白說了什麼,然後他就從後視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