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各科的參考答案。
宮小白拿了數學卷子對答案,後面的大題估了估分數,拎著卷子扭頭說,“沒騙你,我算了下。我真的能考一百二十多分。”
季燚微微一笑,手拿黑筆指著卷子上最後一道選擇題,“這道題,你選對了嗎?”
這道選擇題有難度,基本可以當作一個大題來算。
宮小白瞄了眼,四個答案全是不規則的數,“我選對了。”
季燚挑眉,給了更燦爛的笑,“那就很厲害了。”
“我不會做,瞎蒙的,蒙對了。”
那、那就算運氣很好了。
季燚唇畔的笑容多了一丁點兒無奈。
還真是個實話實說的女孩子。
“這道題挺難的,回頭抽時間再給你講,我有點事要先走了。”季燚輕聲說。
週五下午是自由活動時間,晚上的自習也沒值班老師,一班的學生自覺性強,大多留在教室學習。像司司那種愛玩的,便不會乖乖呆在教室。
季燚在收拾東西,宮小白問,“你要去哪兒啊?”她就是順便問一下,沒有打聽別人行蹤的意思。
季燚低聲說,“今天是我媽媽的忌日,我去看她。”
宮小白喉嚨一鯁,有骨頭卡住了,有點喘不上氣,鬼使神差地說,“我能一起去嗎?”
季燚狠愣一下,僵硬的表情像打了石膏。
他只是太震驚了。
沒想到她會提出陪他去。
“就是聽了你媽媽的故事,很惋惜。”宮小白曉得自己的要求有點怪,“如果不行就算了。”她的卷子也還沒校對完。
雕塑一樣的表情解凍了,他嘴角抿出一點微不可察的弧度,“好,帶你去。”
宮小白簡單收拾了幾樣東西,背上書包。
她身上還穿著下午出去玩時的衣服:白T恤,牛仔褲。
方玫見狀,“宮小白,你去哪兒?”
她跟校草兩人不知低聲說了什麼,然後她就開始收拾東西,一副要出去的姿態。
宮小白:“不能告訴你,我先走啦。”
校草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
季燚出校門攔了一輛綠色計程車,跟小白坐在後座。
他交代司機,“去南汀墓園,途中經過錦源花店的時候停一下。”
司機一聽就知道他的去意,收斂起拉到客源的歡欣笑容,“好的。”
計程車駛進正道。
季燚挺直脊背,看向身側的女孩。
她抱著書包,沒看他,看著窗外沿途的店面,側影恬靜,夕陽的殘影打在她臉上,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
這一幕,宛若玻璃相框中的照片。
宮小白,你這樣子,我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退回陣地。
“為什麼想去?”季燚這樣問。
宮小白回過頭,衝他微笑,“就是想去啊,沒有為什麼。”理所當然的口吻。
很甜美的笑,一股清風掃向了季燚心間,那沉重的陰霾被這個笑吹散,他也跟著笑了下,輕輕地說,“你總是讓我感到意外。”
恰好響起鳴笛,宮小白沒聽清。
“你說什麼?”
“說你長得很好看。”
他這般,說著討女孩子歡心的話。以前從未有過。
宮小白笑得更開心了,雙手託著下巴,把自己明豔的小臉託在掌心,“我也這麼覺得!”
季燚看見她髮間有一簇純白的毛絨絨的東西,是蒲公英的種子,應該是被風帶過來,落在了她頭頂。
他抬手拈下來,宮小白下意識摸摸頭頂,“什麼?”
季燚把手裡的一團白拿給她看,“蒲公英。”
“哦,我今天去公園玩了,那裡好多這個,應該是不小心沾上了。”
季燚手伸到開著的窗邊,由風帶著這顆小小的種子去別的地方。
同時,他默默將這粒種子當作小小的心願,希望它能生根發芽。
抵達南汀墓園,天色已暗。
宮小白跟在季燚身後,順著蜿蜒而上的白石梯子走。
山間吹來的風特別涼,夾帶著潮溼的水汽和濃濃的泥土味。
他們在倒數第四排的一個石碑前站定
自從進了墓園,季燚就沒開口說話。
那雙炯亮的眼眸掩了層濃墨,化不開,一圈圈清冷的漣漪盪開。
他手捧一束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