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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女主持拍手,“恭喜一班的宮小白獲得詩詞比拼的冠軍。”
宮小白轉過身,面朝觀眾,兩手拎著校服褲子,像拎著小禮服裙襬那樣,微微鞠躬,“謝謝大家。”
底下的學生全被逗笑了。
第一排的領導老師們都忍不住放聲大笑。
姚軍第一個站起來鼓掌,“太棒了,我們班的驕傲!”
接著,學生們全部鼓起熱烈的掌聲。
宮小白像小兔子一樣,沒從舞臺左右兩邊的臺階下來,而是直接從高臺上蹦下來,沿著過道往後面跑。
所有人的目光追隨著她,眾星捧月般送她到後面,依稀能看見那裡坐著個男人。
一抹瘦削挺立的半身影子,如同墨色的雕塑,充滿了歲月沉澱下來的韻味。
誰啊?
光線太暗,看不清。
宮小白端坐在宮邪身邊的位置上,雙手規規矩矩擱在膝蓋上,姿態優雅,彷彿還是剛才那個在臺上滿腹經綸的文氣女子。
她悄悄地偏過頭,眼睛眨了幾下,“你剛剛看到了嗎?我表現得怎麼樣?”
宮邪惜字如金,“很棒。”
出乎他的意料,顛覆他的認知,他不得不再次思考她的身世。
宮小白開心地握住他的手,“我一直很棒,你沒發現而已。”
輕輕一句話,卻給宮邪迎頭一擊。
他對她的瞭解確實甚少。
除了清楚她的習慣,她的喜好,她流露出的想法,對於她在學校裡的其他事,他一無所知。雖然,她們時常互通電話、簡訊,但那些隻言片語,並不能概括她的全部。
甚至剛剛,他都不曉得她這麼博古通今。
“我以後努力發現。”算是對她剛才那句話的回應。
宮小白沒想那麼多,開開心心地跟他一起看比賽。
“還有多長時間結束?”宮邪問。
宮小白悄悄拿手機看了眼,“還有好長時間呢,你不想在這裡呆了嗎?”
宮邪捏著她的下巴,“這倒沒有。”
接下來是漢字聽寫。
宮小白看到方玫走上舞臺,激動地歡呼,大喊,“玫玫,加油!”
宮邪挽唇,看著她手舞足蹈的樣子。
以方玫的優秀,漢字聽寫這一環節的冠軍非她莫屬,宮小白可是親眼見她最近走哪兒都揣著本漢語字典。
在喝彩聲中,方玫眨了眨眼,走下舞臺。
沈浩崢揮舞著雙臂,不停叫好,頗像明星的應援團隊長。
時間如沙漏中的細沙,一點點流淌。
六點一刻,宮小白捂著肚子,小聲說,“好餓。”
宮邪向來對舞臺上的娛樂專案不感興趣,他只是為了她而來。
“走,帶你去吃飯。”
“現在?”宮小白說,“可是出口在前面,我們這樣出去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宮邪笑,“誰告訴你後面沒出口?”
宮小白回,“我們班班主任說的。”
禮堂前面和後面都有出口,只是後面的門常年鎖著,並沒有使用過。宮邪來的時候,跟校長打過招呼,找人開了後門。
不然她以為他是怎麼悄無聲息地進來?
宮邪牽起宮小白的手,從後門往外走。宮小白可做不到像他那樣坦然無謂,她彎著腰,小心腳下,儘量不發出聲音。
忽然,身後傳來悠揚的鋼琴曲。
一聲聲悲慼的哀鳴如潺潺水流從鋼琴中傾瀉出來。
宮小白詫異回頭。
看清了舞臺上那個帥氣的側影,是季燚。
他不是沒報名參加嗎?
這個疑惑剛起,她看到男生忽然抬眸,看向了後排,那裡已經沒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