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說到這裡,方父也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
方玫睜著眼睛,一滴淚掉進了裝著餛飩的碗裡,嫋嫋的熱氣燻得她眼睛疼。
“我明白了……”她小聲應。
方玫住的病床是雙人床位,隔著一道簾子,另一張病床上躺著一箇中年男人,腿上打著石膏,大概是骨折了。他的妻子坐在床邊,給她盛粥。
聽了隔壁床位的這一席話,猜到了幾分。
她把碗和勺子遞給丈夫,拉開了簾子,忍不住多嘴說了一句,“那再怎麼樣,也不能偏心吶,俗話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孩子的心都敏感著呢,一點細微的區別對待都能感覺到。”
丈夫似乎不滿妻子的多話,碰了碰她的背,示意她別說。
妻子偏不聽,“我們家也是倆閨女。”她指著床尾,“我買什麼東西都會買兩份,從來不厚此薄彼。”
方母隨著婦人手指的地方看去。
靠近床尾的地板上,鋪著一張深紫色的瑜伽墊,兩個小女孩面對面坐在上面,共同玩一堆彩色的積木,已經搭成一座小房子。
倆孩子一大一小,穿著同樣的鵝黃色蓬蓬裙,白色的小涼鞋,連頭髮上的髮卡都一模一樣。
印象中,她好像都沒見過這種畫面。
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是,玫玫在玩東西,小唯跑過去搶到手裡,玫玫默默地轉身回到房間……
方母臉色蒼白,幾乎說不出話來。
婦人的話還在她的耳邊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