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是除了教官以外,唯一能隨時隨地摸到電子產品的人。作為網癮少年一枚,自身的工作又和網路離不開,他幾乎是手機電腦不離身。
剛才發現宮小白露出笑容的剎那太美了,隨手拍了一張照片。
沒想到,還沒欣賞兩分鐘,手機就被人抽走了。
他一抬眸,對上宮邪幽深的墨眸,握著胡蘿蔔咬了一口,嘎嘣嘎嘣嚼碎了,傻笑,“嘿嘿,爺,我就拍著玩,沒別的意思。”
宮邪垂眸看向手機螢幕。
猴子用的超大屏手機,身穿鵝黃裙子的女孩衝著鏡頭笑,大大的眼睛裡裝滿了璀璨星辰,明亮又迷人,唇角彎起了弧度,露出幾顆小貝殼般的牙齒。頭頂燈光柔和,撒在她身上,好像給她美麗的裙子披了一層輕紗。
宮邪盯著刪除鍵,忽然不捨得刪掉。
猴子有他的手機號碼,他手指輕點幾下,發到了自己手機上,然後刪掉了這張照片,把手機扔回沙發,警告道,“再有下次,斷了你的網。”
對付猴子這種網癮少年,斷網比斷糧還讓他難受。
猴子嚇得往後躲了躲,動作有點誇張,引來其他教官的鬨笑。
他檢視了手機相簿,如他所料,剛才隨手拍下的照片已經消失了,連雲端裡的備份都沒有了。
爺難道不清楚他是幹什麼的嗎?恢復一張已刪除的照片輕而易舉。
其他的教官陸陸續續來了,總共有十一個人,看得出來都是跟宮邪關係比較好的,平時都板著臉的人,一個個露出笑臉。
宮小白安靜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聽他們談話。
肖瓊端著菜從廚房裡出來,剛才她一直在廚房幫忙,即使聽見宮邪來了,也忍著沒有出來,“洗洗手可以開飯了。”
她把一盤紅燒魚放在桌上,順手收拾了桌上的水果盤和茶杯。
有男人笑著打趣,“我們肖女王今天看起來像是女主人啊!”
這裡是秦灃的住處,大家齊齊把視線投向男主人。
秦灃正忙著在櫃子裡找酒杯,被大家的視線圍攻,鬧了個大紅臉,“去去去,到我這裡吃飯還敢挑事,下次直接請你吃槍子兒。”
大家鬨笑著換了話題。
肖瓊轉身時瞥見宮小白愣了一下,從來只見她穿作訓服,第一次見她穿這種顏色鮮豔的裙子。
襯得一張本就漂亮的臉蛋,明豔鮮妍。額心的那一點美人痣,不知該怎麼形容,總容易讓人聯想到禍國妖姬,可她的眼睛又實在純真清澈。
跟她比起來,自己就像是水面的月亮倒影,她才是那天邊的皓月。
肖瓊褪去了冰冷的外殼,其實也是一個普通女人,渴望被關照,被疼惜。這段日子以來,她看得越多,嫉妒便越深,無法自拔的陷了進去。
宮小白站起來,整理了下裙襬,“我去幫忙端菜。”
宮邪正在跟別人談話,聞言,抬起了頭,隨口叮囑,“小心點。”
直到小女孩離開了視線,他才扭過頭來跟教官繼續交談,“你是說過幾天的野外訓練測試嗎?我已經制定好了計劃……”
話沒說完,宮邪就發現坐在對面的教官臉色奇怪,好像並沒有在聽他講話,而是八卦記者的既視感。
“爺,不是我說,你這……”男教官掐了掐額角,似乎找不出準確的詞來形容,頓了許久,“你這也太小心翼翼了。”
疼三歲的小女兒都不帶這麼疼的。
去廚房端個菜而已,他還叮囑讓人家小心點。
宮邪不以為然,“她毛手毛腳。”
“哈哈。”男教官注意到他身後,忽然放聲大笑,臉色滿滿都是“搞事情”的笑容,“這話可是爺你親口說的。”
宮邪反應過來,預感到什麼,遲疑地扭頭。
宮小白站在他身後,手裡端著一個橢圓形的盤子,盤子裡裝著涼拌藕片,剁碎的紅椒點綴其上。她的表情一言難盡。
太討厭了這人!竟在背後說她毛手毛腳,還是當著其他教官的面。
她的面子不要了啊!
男教官看熱鬧不嫌事大,“老邢啊,毛手毛腳這詞兒是貶義詞吧。”他餘光瞥到旁邊的邢天冥。
邢天冥淡淡地睨了一眼,不接話茬。
宮邪摸了摸鼻子,眼睛裡閃過不自在,彷彿做了壞事被人抓包。這種感覺也是挺怪異的。
宮小白把盤子放在桌上,轉身又鑽進廚房,腳步太快,差點撞上端著一盅湯的肖瓊。她比自己高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