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那聲音,像鐵鍬打磨沙子一樣刺耳,像螞蟻鑽進耳朵裡一樣難受,像拿針刺進心臟一樣難忍。
“霍錆……”上官婧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喚了聲。
“啊!有人。”女人驚慌失措的尖叫響起,雙手拉攏身前的衣服。
霍錆正在興頭上,冷不丁被人打斷,狹長的眼眸遽然挑起危險的弧度,待他看清站在門邊的人是上官婧,怔忡了片刻,低聲吩咐面前的女人,“出去。”
女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手忙腳亂地抓起桌上的文胸,顧不得穿上,胡亂將西裝外套裹在襯衫外面。
從桌上跳下來的時候腿軟摔了一下,她手撐在桌邊,塗著鮮紅指甲油的腳勾住高跟鞋,穿了進去。
女人臨走前,還不忘打量了一眼上官婧,施施然離開了辦公室。
霍錆看著緊閉雙眸的上官婧,唇角微勾,輕嗤一聲,俯首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襯衫,緊了緊皮帶。
“找我什麼事?”他隨手將桌上散亂的檔案碼好,坐在真皮沙發椅上。
興致中斷,他有絲絲暴躁,從抽屜裡摸出一盒煙,點燃了一根,眯著眼睛吞雲吐霧。
上官婧睜開了眼睛,看向辦公桌後的俊朗男人。
眉宇間籠著陰沉,雙目深邃,眯著眼睛時分外有震懾力,像極了睥睨天下的一方霸主。
她很想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
今早他們才做過不是嗎?
他還用指尖颳著她的臉頰說,喜歡她臉紅的樣子,說她臉頰的顏色像白玉瓶中的一支玫瑰花。
為什麼他轉身就能跟別的女人做同樣的事。
她以為婚後的他會收斂的,以為她能用愛感化他,以為他就算一開始為了她身後的勢力,也能在將來某一天真正愛上她。愛上上官婧這個女人,而不是這個女人背後的權勢。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
上官婧眨眨眼,一滴淚掛在眼角。
霍錆臉色微沉,卻在一秒鐘斂於無形,他掐滅了菸蒂,站起身走過去,抱住她,“怎麼了?不至於這樣,我沒跟她做。”
單純調情而已,確實沒做。
腦中總浮現那張生機靈動的臉,對其他女人沒什麼興致,早上跟上官婧恩愛時,他僅僅是瀉火,沒覺得享受。
上官婧用力抱住他的腰,手中的帽子,墨鏡,檔案袋通通掉在地上,“為什麼?不找那些女人不行嗎?只有我一個人不行嗎?你說過你愛我的。霍錆,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你不會明白……我有多愛你。”
她終於還是沒辦法偽裝高貴端莊的面具,除去身份,她只是一個愛著他的女人,脆弱、敏感。
她抱住霍錆,低低地抽泣。
“以後不會了。”霍錆面無表情地說,稍微推開她,替她擦乾淨了淚水,“別哭了,找我什麼事?十點有個會要開。”
上官婧望著他,很想告訴他,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擁抱,鼻端縈繞的全是別的女人的香水味。
“先坐吧。”霍錆拉著她走到沙發邊上,轉身給她接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
上官婧捧著水杯,不知要懲罰他,還是懲罰自己,執拗地問,“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和那個女人一起。霍,你結婚了。”
霍錆挑眉,雙手插在褲兜裡,“我是男人。”
他心裡很清楚,上官婧喜歡他,就算他做了什麼,她也不會捅到上官家那些人面前,他不用顧忌。
“我不行嗎?”上官婧閉了下眼睛,乾涸的眼眶流下一滴淚,她抓住他的衣襬,仰起頭,“你想了,找我不行嗎?”
霍錆摸出一根菸,叼在嘴角,顯然不想跟女人談論這種話題,“說正事吧。”
她不是心血來潮會來公司查崗的女人,找他肯定有別的事。
目光觸及地上的檔案袋,他抬步走了過去。上官婧的手從他衣襬滑落,垂在身側。
霍錆撿起密封袋,看到封口的蠟封已經被人撕開過,瞳孔縮了縮,從裡面抽出檔案。他看著看著,漆黑的眼眸泛出類似狼視獵物的亮光。
“你上次叮囑我的事,我讓我爸查到了。”上官婧抬手抹去淚水,“一定要這樣嗎?”
“你看過了。”霍錆轉身直視她,語調肯定。
上官婧勉強牽動著嘴角,抿出一個難看的笑,“我爸給我的檔案,我不能看嗎?”
霍錆直言,“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以後別管了。”
“霍,你和上官家中間夾著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