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調燈光。
她靠在他懷裡,不顧自己的頭髮還溼著會把他的睡袍打溼,“你都不知道,我整晚都像踩在棉花上,感覺在做夢,剛才看著那條裙子的時候我還在想,自己到底有沒有穿過它。我沒騙你,就覺得這一切都特別不真實。沒聽清你的話也情有可原吧。”
宮邪最受不了宮小白認真起來的樣子,她一旦認真起來,說的話就是戳他心窩子。
就像此刻,他的心就被她牢牢攥在手裡,跟著她的情緒走。
良久,兩人的呼吸都清淺了,宮小白仰頭,只能看見他線條硬挺的下巴,腦袋再往後仰一點,才看到他的臉色,他的眼神。
“你怎麼不說話?”
宮邪挑起眉毛,臉色已經不像剛剛那樣嚴肅,“你想聽我說什麼?”
“我想聽……”宮小白笑起來,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
宮邪哼笑了一聲,她仍然執著於想聽他單膝下跪的時候說的話。
見他不氣了,宮小白捏著他的耳朵晃了晃,“反正是說給我聽的話,再說一遍怎麼了,這裡又沒有別的人。”
宮邪斂目,凝視著的雙眸。他從她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縮小的影子,臉色有點不自然。恰恰相反,宮小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滿臉期待的自己。
等了許久,宮小白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住了,終於等來他微啟的薄唇,“我愛你,餘生都願意與你共度。”
隨著啪地一聲,房間裡的燈滅了,一片漆黑,只有落地窗外的白雪映出淡淡的光。
宮小白後知後覺,他……這是害羞了嗎?不想讓她看到他極度不自然的臉色,所以直接把燈關掉了。
“宮邪?”半晌,她低笑著喚。
宮邪抱起她塞進被子裡,自己躺了下去,裝作沒聽到她喚他的名字。
他喘了口氣,遲早要被這丫頭折磨死。
黑暗中,宮小白在笑,咯咯咯的聲音,清脆甜美,“老公,我還沒有吹頭髮誒,你就把燈關了。”
她的頭髮長,光用毛巾擦一擦不管用,必須要用吹風機吹乾。
沒人回應,宮小白就推了推他的胳膊。
宮邪長臂一伸,開啟了床頭燈,順便翻身背對著宮小白。
她根本沒打算吹頭髮,從床上爬起來壓著他半邊身子,嘴巴親了下他的面頰,“我也愛你。”
“宮小白,去吹頭髮。”宮邪命令她,語氣一點都不強硬。
宮小白像只八爪魚一樣抱著他,從他身上翻過去,想要跟他面對面睡覺。然而她沒發現宮邪本就挨著床邊睡,她翻過去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砰一聲。
有了地毯的緩衝,還是摔疼了。
她皺著眉從地上爬起來,欲哭無淚。
宮邪輕嘆一聲,坐起身把她抱到床上,自己去找吹風機,“宮小白,你怎麼這麼能鬧騰?”從進了房間就沒消停過。
宮小白盤坐在床上,抿了抿唇瓣,以為她想這麼鬧騰?都是意外。
宮邪找來吹風機站在她身後,手指撥弄著她的長髮,一邊給她吹頭髮一邊問,“剛才摔疼沒?”
宮小白揉了揉胳膊,“有點兒。”
宮邪反倒笑起來,“你的腦子在想什麼,開著燈都看不見?”明明他身邊已經沒有多餘的位置了,她還翻過去,不是奔著地板而去嗎?
宮小白垂著腦袋,她哪兒知道自己的腦袋在想什麼啊,大概在經歷過宴會廳一系列的事情後,她的腦子就不夠用了。
腦子裡被有關他的畫面塞得滿滿當當的,騰不出空間想別的事,然後她就頻繁犯蠢,成了他眼中的笨蛋。
唉,宮小白,訂個婚你就傻成這樣,結婚怎麼辦,不得成了個不會思考的木頭人?
宮邪將頭湊到她耳邊,吹起來的長髮拂過他的臉,癢癢的,“宮小白,你在想什麼?耳朵紅了。”
她連忙捂住耳朵,轉過頭看他,“我耳朵紅了嗎?沒想什麼……”
她的頭髮剛吹過,還沒梳理,毛茸茸地,蓬鬆地搭在肩頭,隨著她捂耳朵的動作更亂了。
看著她迷糊的樣子,宮邪笑了,彎腰拔掉了吹風機的電源,胡亂把電線纏在吹風機上,扔在了一旁。
他俯身一點點湊近她,眼睛裡的深意那麼明顯。
她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呼吸急促。
他輕輕地在她耳邊道,“我發現了。”
發、發現什麼了?宮小白喉嚨有點癢,吞嚥口水。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