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還是忍不住，睜開眼睛，正好能看到猴子的側臉，他斟酌了一會兒，開口，“你的操作怎麼練出來的？”

猴子手扒在椅背上，轉頭看他，“想知道啊？”

周飛抿抿唇，“嗯。”

“就不告訴你！”

“……”

猴子看著姚琪挑挑眉，好像在，老婆，我給你報仇了。

姚琪橫了他一眼，唇角卻忍不住翹了起來。

周飛假裝無視這兩人之間的眉目傳情，不甘心地堵回去，“你不是我你舅子嗎？我問你個問題怎麼了？”

姚琪氣笑了。

想起他那會兒的話，一腳踹在他腿上，周飛嗷一聲尖叫，捂住自己的腿，怒道，“你幹什麼？！”

姚琪毫不留情懟回去，“誰是你姐。滾！別亂認關係。”

周飛：“……”

他肯定了，這兩人聯合起來擠兌他。

他揉搓著被姚琪踹痛的地方，盯著前面猴子的後腦勺，還是有些不死心。

PK時，他專注於自己的操作，沒看見他是怎樣單手操作，還能同時兼顧鍵盤和滑鼠。不過即使戴著耳機，他仍然能聽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動動腦子，也能猜到他的操作有多厲害。

他心癢癢的，想學。

咳嗽了聲，周飛，“你到底怎樣才肯告訴我？”

聽他的口氣是想談條件了。

只有對方想談條件，一切都好。

猴子目視著擋風玻璃，雨刮器不斷地掃來掃去，拂掉上面落下的雪花。

前方的道路白茫茫的一片，被霓虹燈一照，發出五顏六色的光。

“你想學？”半晌，他啟唇問。

“嗯。”

猴子想了想，直言不諱，“我不收笨蛋徒弟，你的技能在我眼裡就是一坨屎，教你太費神了，我沒耐心。”

姚琪撲哧一聲。

開車的司機都笑了，雖然沒聽懂他們在些什麼。

周飛臉色僵硬，被窗外透進的燈光照射，成了難看的菜色。

他正要找話罵回去，聽見猴子逆轉了態度，“不過你要是真心誠意想學，我也不是不教。還是那句話，你是我舅子。”

姚琪抽了抽額角，“舅子”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

周飛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

“別高忻太早，我有條件。”猴子及時補充。

周飛被突然從降的喜悅砸中，忙不迭問，“什麼條件？”

猴子揉了揉太陽穴，思考了良久，終於想到了要跟他提什麼條件，，“我這次回帝京待的時間短，沒空教你。下次回來大概是……”猴子再次扭過頭，看著姚琪，“大概是我跟琪琪結婚的時候，我會請長假。你要是能在此期間，成績排名年級前一百，我就答應教你怎麼操作，打遍下無敵手。”

周飛愣住了，慢慢消化他的話，“你什麼？年級前一百名？！”

他吸了口涼氣，語氣怪異道，“你知道明德是全帝京最厲害的高中嗎？你知道明德的前一百名意味著什麼嗎？”

猴子還真不知道，不過他也不需要知道，“我了我不教笨蛋，既然你覺得自己辦不到，那就算了，當我沒這話……”

“等等！”周飛打斷他，“我答應你！”

姚琪：“……”

這孩子瘋了吧，明德一高前一百名！宮白當初考進前一百名的時候是多少分來著？她記得自己當時被嚇到懷疑人生。

“一言為定！”猴子給出肯定答覆。

——

回到家，十一點四十。

別墅裡燈火通明，燈光灑進庭院，雪地裡折射出一層瀅瀅的閃亮，像細碎的鑽石。

姚軍和顧琴都沒睡，坐在沙發裡。

聽到門口傳來動靜，兩人一同站起來，看了過去。

冒著風雪的三人進屋，站在玄關抖落頭頂、肩頭的雪花，跺跺腳，將鞋底的雪踢踏乾淨，然後換上棉拖，走進來。

“爸，阿姨，你們還沒睡？”姚琪抬眸看見他們倆便愣了。

顧琴紅著眼眶衝過去，揚手在周飛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打完了，覺得無法抵消心中又擔心又憤怒的情緒，在他肩膀上連打了好幾下。

周飛站著不動，沒解釋，也沒反抗。

“飛你越來越不聽話了！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快十二點了，整個家的人都因為你一個人睡不著覺，你到底想怎麼樣？是想逼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