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是元旦，沿路的商店張燈結綵，門口掛著紅燈籠和漂亮的綵帶，裝點得煥然一新。

姚琪：“你應該是一個人在家吧，出來唄。”

宮白坐在地毯上，把腿上的平板放在地上，手機換了只耳朵，“你和猴子一起逛街……讓我去？幹嘛呀？我昨提供的亮度還不夠？”

姚琪愣了一秒，“什麼亮度不夠？”

宮白往後仰躺在厚厚的地毯上，劉海自然垂在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電燈泡啊。”

她舔了舔唇，悠閒在在地，“我不想吃狗糧。”

姚琪：“……”

宮白不是很想出門，外面下雪了，太冷，多看一眼窗外的景色，她就瑟瑟發抖。她現在的身份也不是想逛街就能逛街，每次都會造成交通擁堵，寸步難校

這麼一想，她都快記不起上次逛街是什麼時候了。

似乎，是在國外度蜜月那段時光。

姚琪還是挺想見她的，咬著唇委委屈屈道，“我保證不秀恩愛了行了吧。你在家裡待著有什麼意思，我請你吃飯，一直想感謝您老的大恩大德呢。”

她這話把宮白懵了。

想了一會兒，她喃喃地道，“我的大恩大德？”

“啊。”

姚琪鄭重應聲。

她娓娓地表述了她當年求宮邪破格帶她去梟鷹軍校，之後才有倖進入特訓營，到如今，成為尖刀戰隊的一員。她追求猴子的那段時光，也是她陪在她身邊，給她出謀劃策，幫她刺探軍情。

可以，她的整個人生軌跡都因為宮白而發生改變。

如果不是她，她現在可能在社會某個角落繼續混，拿著老爸接濟的錢，虛度光陰。因為站在了今這樣的高度，她才不敢想象那樣的日子。

她當然要感謝她。

宮白最受不了人家煽情，察覺到姚琪要聲淚俱下時，她立馬答應了，“停！給我個地址，我馬上飛奔過去！”

姚琪頓時笑了起來，朝坐在旁邊的猴子挑挑眉。

“白答應了？”他問。

“嗯。”

姚琪掛羚話，感概地嘆了聲氣。

猴子湊過來仔細打量她的臉，“我覺得，你退役後搞不好能跟首長夫人混娛樂圈。”

“幹嘛？你以為我在演戲？”姚琪捶了他一下，“我真的。不僅我要感謝她，你也要謝她。沒她，我不可能進軍營，更不可能遇見你。”

難得她沒有兇巴巴的講話，猴子笑了笑，捏著她的臉，“我開玩笑，逗你的。”

他笑容燦爛，看得姚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往後退了退，“離我遠點。借用周飛的話，你這個神經病。”

想起周飛臨走時，憤懣不滿地那句“神經病”，姚琪就忍不住笑。

猴子卻慢慢地傾身過去，姚琪繼續往後仰，直到後背貼在車門，後腦勺抵在窗玻璃上，雙手擋在身前，“你到底要幹什麼？不我就踹你了！”

猴子莞爾一笑，語速緩慢地道，“你剛才不在白麵前秀恩愛了，那我得提前秀完恩愛，免得到時候忍不住想秀。”

姚琪撲哧一聲，視線轉移，不去看他，半晌，憋出一句，“……蛇精病。”

前面開車的男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冷冷地道，“我昨剛失戀！”

——

宮白每次出門都要全副武裝，墨鏡、圍巾、帽子是標配。

考慮到外面下雪了，她穿了件長款的黑色羽絨服，過膝蓋的長筒皮靴，由家裡的司機送到約定的地方。

宮白坐車上給宮邪發了簡訊，“我去找姚琪玩啦，中午可能在外面吃，你中午也要記得吃飯哦。”

自從知道她過兩要跟劇組的人出去，他這幾格外粘人，連公司都不想去了，陪她在家看腦殘偶像劇，順便看她一邊吐糟一邊津津有味繼續看。可今有兩個特別重要的會議，不得不去公司。

三秒後，收到宮邪的回信。

“穿厚點，注意安全，讓司機跟著你。”

龍居里的司機都經過訓練，身手體能相當於部隊裡的兵。

宮白回覆了“好”，收了手機，眼見要到約會地點，還沒見到那兩人，便給姚琪發了條微信。

姚琪：“馬上到，還有兩分鐘。”

宮白沒有再回訊息，下了車。

陰沉沉，周圍的建築物都被染成暗沉的灰色，只有眼前這座購物大廈，透明的玻璃窗透出裡面刺眼的燈光，衣櫥裡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