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蹦蹦跳跳地奔過來,跟兔子似的。
也不知她自己發現沒,她耳側有一撮髮絲翹了起來,在風中飄來飄去,像兔耳朵。嗯,折耳兔子。
宮白站在車門外,圓溜溜的眼睛瞅著他。
準確的,是盯著他手裡的煙。
這人好久沒抽菸了,她居然有點懷念。他也不怕冷,單穿著白襯衫,袖釦規規矩矩扣著,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平添一股子禁慾性福
“你往裡坐坐啊。”她低著頭,抿唇催促。
宮邪哼笑了聲,摁滅了菸頭,吐出最後一口菸圈,“懶丫頭。”
著,幫她推開了車門,往另一邊挪去。
宮白坐進來,包包解下來放在腿上,關了門。張皓從後視鏡裡瞥了兩人一眼,踩下了油門。
等車內的煙味兒散出去,宮邪才升上了車窗。
宮白聳了聳鼻頭,趴在他耳邊,關切地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想辦法,不要憋在心裡,不然會憋壞的。”
宮邪垂下眼眸,瞅著她。
看了許久,忍住想笑的衝動,抬手將她耳邊翹起來的那撮毛撫了撫。
宮白自己抬手摸了摸,“怎麼了?”
“頭髮亂了。”
“哦,戴了一的髮套,肯定亂。”她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
宮邪就是等太久了有些無聊,沒事可做,張皓恰好遞了根菸過來,他就抽上了。一根還沒抽完,她就過來了。
沒什麼煩心事。
他沉默不語的樣子,在宮白看來,就是有心事。
工作上的事她不懂,忙不上什麼忙,開導饒本事她還是有的。她悄悄握住他的手,盡力做個善解人意的妻子,“你就告訴我吧,好不好?”
“煩心事嗎?”宮邪掀起眼皮,“我還真有一件。”
“什麼什麼?”
她就知道,他不會平白無故抽悶煙,一定有原因。
宮邪湊近她,聲音低低,帶零玩味,“你一進組我又要獨守空房了……”
宮白惱地捶了他一下,臉紅紅地扭頭看向窗外,不想搭理他。她以為他真有什麼解決不聊事呢,搞了半,他在逗她玩。
——
於蔓卿出演《深宮3》中周太妃一角的事,景蔓芝事先的確不知道,是譚晶打電話告知了她。
當晚上,景蔓芝就給景舟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心裡清楚事情瞞不過去,景舟撥冗去了她在莊園。
客廳裡,景蔓芝夾著根細長的女士香菸,面前的茶几上放著杯水。景舟一進來便看見她靠在沙發上吞雲吐霧。
她眼底一片陰沉,隱忍著怒氣未發。
景舟走近,看了眼茶几上那杯水,杯壁上凝結了水珠,一看就知道是冰水。三月底的夜晚堪比初冬時節,寒氣四溢。
“譚晶你身體不好,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景蔓芝抬眸睨了他一眼,眼角吊著諷刺的笑。
女人雪白的手指操起裝滿冰水的水杯就向他砸過去。景舟眼疾手快,往旁邊一躲,水杯砸在他身後的櫃子上。
砰一聲,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看你才是想氣死我!”景蔓芝冷冷地,將菸蒂摁在菸灰缸裡。
家裡的保姆聞聲從廚房出來,看見霖板上的狼藉,正要收拾,被景蔓芝冷聲喝止,“沒有你的事,去忙你的。”
女主人大多時候待人溫和,發這樣大的火還是第一次見,保姆不敢話,手在圍裙上搓了搓,轉身進了廚房。
做到不看不聽。
景舟神情嚴肅地站在原地。
來之前他做好了準備,猜到景蔓芝會生氣。他以為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如今兩人都差不多淡出圈子,偶爾在觀眾面前活躍,不會再像十幾年前那樣鬥個你死我活。即使姑媽看不慣於蔓卿也不會表現出來。
周太妃一角,他原本的打算就是找個分量足一點的老演員客串。他在電影圈的名聲不好,人緣卻不差,交好的朋友裡總能找到合適的人。
不曾想,於蔓卿得知了這個訊息,主動聯絡他,想要試試周太妃這個角色。
人家影后委婉地表示想試一試,他卻不能真的讓她過來試鏡,那樣做對她是一種侮辱。於蔓卿在哪裡都是女一號,肯紆尊降貴來他電影裡客串,已經是他的榮幸,怎麼還敢要求她試鏡。
即使考慮到景蔓芝,他還是答應了。
“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