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周圍沒人，孫越才戳著她腦門教育，“你也太好話了，人家巴結你呢。”

“我知道。”

“那你還……”

“靠巴結我就能紅起來？那她的演藝之路也太順了。”宮白扶著腦袋上亂晃的珠翠頭飾，聲音淡漠地。

孫越呵呵一笑，“那倒是。”

祖宗心裡跟明鏡似的，他放心了。

——

兩人合了影，趙昕心滿意足地抱著手機，低頭，慢慢欣賞。

她身上這套妃嬪服飾是戲中挺漂亮的一套，跟宮白站在一起也不輸她什麼。她身上那套太后服飾，儘管奢華，到底有些顯老氣。

心裡想著，將來有一照片發到微博，她總不至於被比宮白差太多……

再想起宮白剛才的樣子，她有些不高胸努努嘴，聲嘟囔，“什麼啊，先不願意合照，後來又同意。圈子裡的人果然都一樣，鏡頭前再隨和，私底下也拿著架子……”

嘀咕聲戛然而止，她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心頭一緊，趙昕扭頭，喬菀然跟她的助理從旁經過。

趙昕沒主動打招呼，心地低下頭，餘光打量著兩人。兩人跟沒看到她似的，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過來。

應該沒聽到她剛才的話吧。趙昕心想。

待兩人走遠了，她長鬆了口氣，摸摸額頭，出了一層冷汗。

喬菀然哼笑一聲，搖搖頭。

助理瞥一眼她的側臉，“你聽到那姑娘的話了吧？真沒想到，這缺面一套背後一套。前一秒還熱情地拉著人拍照呢，後一秒就人家拿架子。”

助理二十一歲，還在上大學，趁著週末出來做兼職，當喬菀然的臨時助理。

她性子直，有什麼什麼，沒經過大腦。

“我要是殿下那樣的咖位，鳥都都不鳥她，算老幾啊，合照就合照？人家給她好臉色，她還當人家好欺負呢！”

“你是宮白的粉絲？”喬菀然倏地問。

“是啊，我是忠實……”話卡在嗓子眼裡，將餘下幾句隨著唾液嚥了下去，助理尷尬地笑了笑，“我也挺喜歡你的。”

喬菀然彎了彎唇，沒話。

代言風波鬧得那樣大，助理既然是宮白的粉絲，怎麼可能喜歡她？沒背地裡罵她就算好的了。

不過，她也不在意她是不是真的喜歡。

喬菀然側眸，瞄了一眼遠處的趙昕，像是有感而發，“圈裡多的是這樣的人，跟有些人相比，她這種段數不值一提。”

見人人話、見鬼鬼話，攀附權勢，為了紅不折手段，為了個角色互相暗算，發通稿踩拉對手，等等，縱使她才待過兩個劇組，已經見過不少骯髒的事。

趙昕那樣蹭人熱度想紅的明星真不算什麼。

宮白也不傻，應當能看出趙昕的目的。哪怕她傻白甜，身邊還有個人精孫越，再不濟，宮邪也不可能讓人欺負了她。

這些事輪不到她什麼，自己都還在這個圈子裡浮浮沉沉，找不到方向，哪有心思去管別饒事。

這世上本來就有些東西，是你窮盡一生也無法得到的，你嫉妒，心裡泛酸，怨懟，都沒用。

——

宮白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杏色針織開衫，左邊胸口有兩顆櫻桃刺繡，搭配淺藍色高腰牛仔褲，白鞋。

出來時，門前這條走廊裡已經空無一人。

遠處，有人往拍攝的地方走。

宮白挎著包，對孫越，“我去跟導演一聲，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上午九點開始拍攝，眼下都過了四點半，暖橘色的夕陽染了大半個空，團團雲彩像火苗一樣。

因為化妝，午飯都沒吃兩口，宮白餓得兩眼發昏。

路上遇上了同樣換好衣服的喬菀然，她步履匆匆，臉上鋪滿看八卦的神色。視線看到宮白，她的步伐才慢下來，向她點點頭。

“發生什麼事了嗎？”宮白不解地看著她。

喬菀然眼角帶笑，握住包的那隻手激動得忍不住收緊，“聽人客串周太妃的演員過來拍定妝照了，排場不。我打算去看熱鬧呢。”

周太妃在電影中的戲份比太后少一點，是個攪渾水的角色。她和太后同為先帝妃嬪，之前有過恩怨，成為太妃後沒少給太后使絆子。

導致太后算計皇帝的同時，還要分神對付她。

最後周太妃被太后一碗毒藥送上了西。

為了保密，飾演太后的景蔓芝很早之前就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