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琪巴拉巴拉吐糟了一堆,各種稀奇古怪的方言都用上了。
站在她面前的宮小白,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姚琪抬了抬下巴,“你咋不跟我一起吐糟,是不是好姐們兒!”
宮小白豎起一根食指,指了指她的身後。
姚琪慢動作轉身,穿白色衛衣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面容蒼白,淺淡的唇色勾起來,“我時時刻刻對著電腦?請問你是電腦嗎?”
他兩根手指指著眼睛,然後再指向她,表示自己正在看她。
猴子身材瘦削,到底是個男人,個子比姚琪高出許多,居高臨下看著她,身子前傾,是一個壓迫的姿勢。
靠得太近,他身上清新的檸檬香鑽進了她的鼻子。
姚琪臉一熱,結結巴巴地懟他,“咋、咋不出聲兒,是鬼啊。”
宮小白雙手背在身後,腳尖點地,輕巧地轉身,不打擾這對久別重逢的小情侶打情罵俏。就跟宮邪說的,她可是一個稱職的媒人!
還是去食堂吃飯好了。
“這樣的姚琪還有點讓人不習慣。”旁邊響起莫揚的聲音。
剛才解散時,他有個問題請教教官,因此耽誤了,目睹了一場感情戲,還有旁邊一臉壞笑,像是捉弄了人很開心的宮小白。
腳步不受控制,走了過來,說了一句廢話。
“啊?”宮小白扭頭看是他,笑了,大大的眼睛彎起來特別好看,“不習慣嗎?多看看就習慣了。”
沒有再談論姚琪,莫揚說,“走吧,一起去食堂。”
宮小白倒也沒多想,跟在他身側走。
“你……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消失了是去特訓營了嗎?”莫揚猜測,即使心中已經有了準確答案。
宮小白點頭,“是啊。”
莫揚撓了撓頭,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小白去哪兒跟他沒關係吧。可是話題已經被他挑起,總要裝作淡然地繼續。
“去找爺?”
“嗯。”
離食堂越來越近,宮小白鼻頭動了動,似乎聞到了愛吃的食物的味道,兩邊的唇角翹了起來。
“我能問一下,你找爺幹什麼嗎?”
話一出口莫揚就後悔了,人家是情侶,在一起能幹什麼,他管得太寬了,會不會讓她覺得煩啊。
宮小白低頭解開了袖口,袖子往上擼了擼,方便待會兒吃飯,心不在焉地說,“我去特訓營做體檢去了。”
莫揚是她的好朋友,她對待朋友向來真誠,這種小事沒必要隱瞞。
“體檢?為什麼要體檢?你的身體出問題了嗎?”莫揚都沒發現自己聲音裡的緊張擔憂。
敏感的宮小白髮現了,將此理解為戰友情。
哥們兒似的捶打了下他的胸膛,“你身體才出問題呢,我是提交政審資料,扯證用的,哎呀說了你也不懂。”
莫揚懂,他再傻也不會不明白“扯證”兩個字的含義。
原來,宮爺要跟她領證了。
這麼快。
宮小白在他印象中還是那個一出門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小女孩,指著他的鼻子說,哎,小白臉,你開車載我去唄,
怎麼一眨眼,她就到了結婚的年齡。
已經二十歲了嗎?
宮小白還在自顧自說,“噓,替我保密,我暫時還不想讓人知道,免得那幫教官又沒完沒了的開我玩笑。”
莫揚抿緊唇瓣,有些艱難地從嘴裡攆出一個字,“行。”
“走吧,吃飯了吃飯了,好餓啊,炸魚塊,我來啦!”宮小白動力滿滿地往食堂衝。
莫揚卻像被冰封住的人,佇立在原地。
耳邊是戰友們的歡聲笑語,他們勾肩搭背從他身旁經過,他卻突然生出一股難過,自己也找不出原因。
想不明白的事,索性不想了,徒增煩惱。
不如想想今晚吃什麼吧。
宮小白剛剛說了炸魚塊?今晚就吃這個了。
——
尖刀基地的訓練強度大,訓練時間並不密集,至少晚間的訓練時間不太長。
今晚的六人間裡少了一個人。
陸姝雅洗漱完,把毛巾搭在門後的掛鉤上,“姚琪怎麼還不回來,馬上就到門禁時間了,她是想睡在外面嗎?”
宮小白靠在床上,手裡捧著搪瓷杯,熱氣嫋嫋。
“我猜,她有可能不回來了。”
“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