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要出門,去查一些陳丹妮的資料。”
林箏忙道:“來得及,你忘記了,是下午三點的飛機,我已經派快遞公司的人把機票送到你家,這會子也該到了。”
麥微氣惱不得反笑:“你就料定我會同你走,早晚有一次我要你找不到我。”
林箏得意地笑:“不會,你不會讓某人找不到,他找得到,我就找得到。”
麥微沒脾氣地:“那還送什麼票呀?我們下午不是還要見?
林箏呀地笑起來:“忙昏頭了。”
收到機票,麥微簡單裝了幾件換洗衣服,打車直奔北圖。
圖書館是麥微在北京至愛的地方之一。埋首在漫漫書海中不急不徐地找尋那本篤定在某個架子上靜靜等候的書,或是毫無目的地抱一本永遠都用不到的閒書微微靜靜地看上半天,抬起頭來,不知晚之將至,那是真正的莫大的奢侈,和書籍們在一起而不是和愛的人在一起才是能夠使歲月靜好的唯一的方式。
麥微這回可沒有心情想什麼歲月靜好的事情,匆匆找了幾本,就已近午時,在麥微的印象中這幾本中應該有想要的差不多的內容。辦了手續出來,拉著行李找了最近的肯德基。要了雞米花和可樂,在臨街的窗邊座位坐下,一邊吃飯一邊隨手翻著一本剛借來的書。忽然想起在哪裡看到一件前輩軼事,據說錢鍾書先生酷愛讀書,且兼閱讀速度奇快,每次從圖書館借來書要坐很遠的車回家,錢先生在車上就能把剛借的書看完,然後只好返回圖書館重借。麥微想,無論真假,象錢鍾書先生那樣的有著自己的精神家園的前輩們,風範足以令人仰止。
打發了午餐,麥微和林箏透過電話,分頭奔向首都機場。
久不出門,上次來機場還是送爸媽赴加拿大哥嫂處定居,哥嫂走的是技術移民,兩人青梅竹馬,從小到大無論走到哪裡都是標準的棟樑才的樣子,一直是父母心目中最大的驕傲,而麥微,則永遠是他們最大的牽掛。
麥微在大廳找了位子坐下,斜對面的女孩子不知恁地很是眼熟。仔細想了想,啊是央視一名當紅的女主持人,做一檔遊戲益智類節目,極聰明可人的形象,連麥微這樣不太看電視的人還鎖住頻道看過幾回,最喜她偶遇尷尬時不加辯解的嬌憨一笑,能夠在尷尬時不急、不躁、不忙於以伶牙俐齒為自己開脫狡辯,即便在生活中,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林箏搖曳生姿地遠遠走來,一件緊身連體深色牛仔褲裝,大圈金色耳環,皓腕上是同色金錶,更襯得冰肌雪膚,豔光四射,候機室一眾人等頻頻回頭。
麥微打趣她:“站起來抖抖衣服,能抖落掉一筐眼珠子。”
林箏一眼看見女主持,問麥微:“這不是某某某?”
麥微說:“那麼大牌主持都沒你拉風,虛榮心特滿足是吧?”
林箏:“那能一樣嗎?他們是唯恐別人看他們,我是唯恐別人不看我……我有那麼無聊嗎?討厭,又繞我。”
換牌登機,找到座位,林箏孩子一樣搶著坐在窗邊的座位。一切就緒,才緩過來一口氣。
麥微問:“到底什麼事,一定要我陪你?”
林箏興奮地壓低聲音:“A省文化廳在籌辦一個音樂節,我想去把它承辦下來。”
麥微不解地問:“那你要我陪你做什麼?”
林箏不好意思:“嗨,這事還得找沈樹臣,馮雪峰不高興了。”
麥微不豫道:“這人怎麼這樣?跑他的事兒的時候,怎麼沒見他說不高興啊?”
林箏只是笑:“人家不是愛我嗎?理解萬歲。”
麥微看了看林箏:“得了,我也別在這挑撥你們倆了,也別怪人家老馮,你也是長了一付不讓人信任的樣子,上回那個Big還有聯絡嗎?”
林箏說:“偶爾發個妹兒。”
麥微隨口問道:“你們公司現在實力可以啊,音樂節都能承辦。”
林箏眉飛色舞:“這你就不懂了,承辦這個音樂節,羊毛還是出在羊身上,我們呢,就是出活動策劃,聯絡音樂團體和演員,聯絡媒體宣傳,還有負責整個過程的操作和協調。”
麥微問:“那他們自己不能辦嗎?為什麼一定找文化公司呢?”
林箏:“你真該掃盲了,這叫社會分工,社會生產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就出現了社會分工,生產力越發達,社會分工越細……說來話長,就象你自己也能做飯,那為什麼還要去飯店呢?你呀,整個一個小農經濟的經濟基礎,所以會有相應的上層建築--你的愛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