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心思地栽培我,我則是儘量把事情做到一百分,不讓他有任何遺憾,或是有任何機會去猜想他如果有親生兒子,是不是有可能表現得比我好。即便他現在已經過世,我還是不敢有任何鬆懈,因為我認為他正透過爺爺的眼在審視著我的成績。”葉剛沒錯看她眼裡的心疼,於是知道自己又得到了一些分數。
“辛苦了。”她紅著眼眶,撫著他的臉。
他不用多說,她也知道他會多要求自己。
“但我撐過來了,得到了家族的認同。因此,我現在要追求自己的人生,我想要一個真正能讓我安心的『家』。”他的眼逼到她面前,眼裡的熱切足以焚燒一切阻礙。“嫁給我,讓我給你一個家,也讓你給我一個家。”
“可是……”心被撼動了,她雙唇蠕動著,卻說不出更多拒絕的話。
“我們回家時,會有另一個人等候在家裡,喜怒哀樂,也都能陪伴在彼此身邊。”葉剛將臉龐埋在她的肩窩處,在她耳邊低語著。
她感動地起了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攬緊他。
“你動作慢,可以指使我去跑東跑西。你受了委屈,我幫你出氣。假日、過年時,你不用害怕到別人家過節會打擾他們的家庭聚會,也不必把自己關在家裡,假裝很幸福……”
舒以柔揪著他的手臂,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你怎麼知道我……”她哽咽地說道。
“在意一個人時,什麼都會知道。”他抬頭望著她,眼裡的堅定更甚於話語。
舒以柔雙臂攬著他的頸子,整個人蜷入他懷裡。
他的雙臂緊緊擁抱著她,讓她感覺脆弱卻又無比地放心。
母親過世前,說過她的父親在臺灣。只是,一個二十多年來從不曾找她的父親,怎麼樣也不能算是親人啊。
“嫁給我,讓我們擁有一個家。”葉剛捧住她的臉龐,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
她雙眼噙著淚光,只是靜靜地啾著他。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因為缺氧而窒息時,她緩緩攬住他的頸子,將唇貼上他的。
“好。”她說。
早晨陽光從窗外射入,舒以柔睜開眼,看到的是葉剛沈睡的容顏。她先是一怔,幾次呼吸後才慢慢地想起!她已經結婚一個多月了。舒以柔凝視著葉剛那刀鑿般的深眼窩及剛硬輪廓,覺得他即便在沈睡中都是霸氣十足的,只有微張的雙唇顯示出他此時的放鬆。
葉剛說他不好睡,但這陣子的同床共枕下來,通常只要她輕捏他的背肩、和他說著一些日常瑣事,他就會像被撫到睡覺神經的小鱷魚一樣,很快地便靠在她的身側睡去。
這事讓她覺得很有趣,甚至已經喜歡上這種哄他睡覺的感覺。
老實說,就連她也睡得比平常更好,因為半夜身邊有人的感覺真的讓人好放已。
舒以柔滿足地嘆了口氣,往葉剛身邊偎去。
原本以為籌備婚禮需要一點時間,至少是一個月或半個月。她萬萬沒想到,她才說聲“好”,葉剛馬上以迅雷速度找來了日本當地律師,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三天之內便結成了婚。關於婚宴那些瑣事,他說等他腿傷痊癒、手邊成立物業管理公司的大事告一段落後,再回臺灣辦理並拜見家族長輩——這事既然葉剛的爺爺已經同意,別人自然也就無話可說。
舒以柔在他額間輕落下一吻,拉開他擱在她腰間的手臂,半坐起身。
葉剛驀睜開眼,下一秒,舒以柔已經倒在他的胸前。
“早安。”她說。
他仰望著她,讓她絲緞長髮披散在他臉龐邊,柔軟棉衫的寬大領口正好讓他一覽無遺她未著寸縷的雪肌玉膚。
一個男人面對這樣的妻子還能怎麼樣?
她敏感的身子在他火熱的攻勢下,又失控了幾回,在他知道她已無力再承歡之際,才給了彼此最終的釋放。
他吻著她的唇,摟過她仍在顫抖的身子,等待著她平復氣息。
明知道柔軟如她,其實是個瑜伽高手,但一碰到她纖柔身子,他還是害怕自己的急躁會傷了她。
幾分鐘後,她幽然睜開眼睛,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紅著臉啾了他一眼。
“我下星期要到歐洲參訪半個月左右。”他拇指撫過她的唇。
她點點頭,在嫁給他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他會在世界各地跑的心理準備了。
幸好,她一向很能自得其樂。況且,她因為新婚已經耽擱太多事務了。她前陣子已經錯過了好幾次古書會館的即賣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