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泥磚房。因為建築材料的侷限,房子都不高。
整個村子裡。顯得十分的安靜。這麼一大群人進來,除去村子裡的犬吠聲。卻是沒有幾個人出來。
旁邊,甲山鄉的黨委書記此刻卻是從村子裡的另外一條小道插了過去。來柳山村,這是事先溫春市,以及藥度縣和甲山鄉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過的事情,現在,進村這麼長的時間了,柳山村的村幹部都不見蹤影,這不是給甲山鄉丟臉麼?
聶振邦此刻,完全是興之所至。走到了一個兩間平房的村民門口,聶振邦卻是突然從路上走了上去,高聲道:“有人嗎?老鄉,在家嗎?”
隨著話音落下,房子裡,一個渾身沾滿了草灰的女人從旁邊的屋子裡走了出來。女人身上的衣物很是單薄。紅色的毛線衣,有的地方已經洗得發白了。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膽怯,一種恐懼,看著眾人,語氣都一些結巴了:“你…你們是…”
旁邊,藥度縣的領導已經走了上來,用當地的方言道:“這是我們紅江省委書記,聶書記,來看望你們了。”
聶振邦雖然不會說紅江話,但是,優越的語言天賦,使得聶振邦到任紅江之後,很快就瞭解了當地方言的一些特點,很快就掌握了當地的方言,雖然說不出,但是,聽還是聽得懂的。
看著女人有些畏懼的樣子,聶振邦轉頭道:“不要這麼嚴肅,這會嚇到他們的。”
正準備說話,對面,幾個人氣喘吁吁的朝著這邊跑了過來,甲山鄉的黨委書記,對聶振邦介紹道:“聶書記,這是柳山村的村支書,柳普生同志。”
柳山村的村支書,年紀大約在六十歲的樣子,如果不是聽人介紹,這就是一個典型的農村老人,身上,沒有半點村幹部的氣勢。
聶振邦點了點頭,微笑著伸出手道:“柳老支書,你好。”
柳普生根本沒有想到,省委聶書記,竟然會如此的和氣,還主動和自己握手,愣了一下,恍然的伸出手,很是激動道:“聶…聶書記好。”
在柳老支書的安排下,女人總算是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開啟堂屋門,將一行人都迎了進去。
當然了,房子面積大小有限,能夠跟聶書記一起坐進去的,除去隨行的幾位省直機關的領導以外,溫春市的幾位主要領導,再加上藥度縣和甲山鄉的一把手。陪坐在旁邊,至於其他的人,自然是隻能在外面等候了。
很快,整個村子的村民都知道村子裡來了大官了,四周,聚集了不少的人。在村民的幫助下,很快,堂屋的火盆已經生起了火。
眾人圍坐在火堆旁邊,聶振邦的身邊,是柳山村的村支書和這家人的男主人。同樣的,男主人的衣著也很單薄。這讓聶振邦有些揪心。並不是說,他們不冷,誰都是娘生父母養的,誰也不是傻子,誰都知道冷暖溫飽。這麼寒冷的天氣裡,要是有厚實的衣服,誰不知道穿,這隻能說明,這一家人的條件,不允許,沒有這麼多的衣服。
這一點,讓聶振邦的感覺很沉重。雖然,還不至於說一家人共用一條褲子,可是,在自己的治下,在紅江省,還有如此貧困的家庭存在,這是自己的失職。這是全紅江領導幹部的失職。
在片面的追求經濟增長速度,追求GDP的同時,實實在在,考慮到老百姓的實際生活,這才是根本。
看著旁邊的老支書,聶振邦微笑著道:“老支書,今年,咱們柳山村的收成如何?”
這句話,一開口,頓時,讓旁邊甲山鄉和藥度縣的一把手都緊張了起來,這可不是事先排練和安排好了的,雖然,在去通知柳普生的時候,甲山鄉的黨委書記囑託了幾句,可是,柳普生的性格,他是清楚的。這個老頭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此時此刻,聶書記問話了,這萬一,要是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到時候,自己下不了臺那是小事,上面的怒火,他一個小小的鄉黨委書記可承受不起。
聽到聶振邦的詢問,柳普生黝黑的臉盤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聶書記,今年的收成,還是不錯的,黨的政策好。又有好的技術指導,糧食都是大豐收。”
“可是,聶書記,咱們這山溝裡面,實在是太偏僻了,車子進不來,糧食出不去啊,每家每戶,年年都是吃陳糧,這是最大的問題。”
聶振邦此刻沒有太多的動作,點了點頭,微笑著道:“老支書,除去這些,還有什麼困難沒有?我過來,一方面,是來看看咱們的老百姓受災情況如何的,另外,也很希望能聽到基層的真正的聲音。老支書說得很好嘛。”
話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