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氣勢。這就是俗稱的官威。
隨著聶振邦的話音落下,頓時,場面肅靜下來,一片安靜。原本還有些喧囂的夜市,頓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聶振邦。
胡姓的隊長,卻也是在打量著聶振邦,眼前這個中年人,不,嚴格的來說,只能算是中青年人。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威勢和壓力,讓人感覺有些心顫。哪怕就是在面對局長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氣勢。
這個人是什麼領導幹部?區長?市領導?一想到這個,胡隊長頓時就搖了搖頭,否決了這一個瘋狂的想法,區裡的領導,自己還是知道的,絕不可能有這個人,市裡領導?也沒有這個印象。
難道說不是什麼領導幹部,不過是一個有點錢的商人?一想到這裡,胡隊長立刻就肯定了這一個想法。
心中有了這個認定之後,胡隊長的氣勢,頓時就上來了。管他什麼商人。哪怕再富有,那也不過是一個商人而已。還能把自己怎麼著了不成?自己那也是有底氣,有背景的人。
看著聶振邦,目光之中充滿了蔑視,胡隊長走了上來,沉聲道:“什麼規矩?什麼檔案?”
“我告訴你,政府的規矩,市裡的檔案,這一片區域,是夜宵聚集點,根據市政府,市建設局以及市城管局的檔案。但凡經營的商戶。每月都必須收取一定的環衛清潔費。這就是依據。”
說到這裡,胡隊長打量了聶振邦一眼沉聲道:“你是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管這個事情,你混哪裡的?”
胡隊長的話語,充滿了市井的氣息像是胡隊長這種人,雖說是公務員。可是,作為最基層的人,和社會上的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這番話,胡隊長的目的,主要是要探聽一下聶振邦的身份背景。其目的,最終還是想知道婁振邦是做什麼生意的,以後麼?自然是方便打擊報復了。
聽著胡隊長的話語聶振邦眉頭一皺沉聲道:“言語粗俗一副市井流氓痞子形象,我現在,還真是懷疑,你這種人,是怎麼混進了國家隊伍的。我混哪裡的?我混巴蜀的,我跟著沈總混的。”
這麼說,聶振邦還真沒有說謊,從職務上來說聶振邦作為省長,是巴蜀省政府的一把手,的確是混巴蜀的。作為省部級幹部。直系領導是〖中〗央的確是跟著沈總混的。從派系來講,聶振邦還是跟沈總混的。這都是實話。
可是,有的時候,實話是沒有人相信的。聶振邦這麼說,聽在胡隊長耳朵裡面,那就不是實話了。怎麼聽,都像是在調侃他。
面色一沉,胡隊長和旁邊幾個城管都猖狂的笑了起來,胡隊長的臉色頓時也變得猙獰起來,怒視著聶振邦道:“混巴蜀的?跟沈總混的?小子,你誑誰呢你。老子也是混巴蜀的,我們都是跟沈總混的。調戲老子來了。”
說著,胡隊長轉身看著旁邊的馮大娘道:“老太婆,別怪老子不給你面子。今天,你這檔子事情,讓老子以後還怎麼在這一片混,我告訴你,你這攤子,不準開了,哪怕是交錢也不準開。要開可以,你拿個體工商執照。拿納稅登記證明。拿衛生許可證過來。否則的話,別說一個月一千了,你就是交一萬也不管用。”
這句話,立刻讓馮大娘崩潰了,這個小吃攤,這是她一家賴以生存的根本,以前,雖說是苦一點,累一點,屈辱了一點,可是,終歸是還有一條活路。現在麼?胡隊長的這番話,就是徹底的斷了這條活路了。
此刻,馮大娘卻是一下就爬到了胡隊長的腳下,祈求道:“胡隊長,可不能啊。我要是不開這個攤子,這日子就真過不下去了,求求你,求求你給我們孤兒寡母一條活路。你行行好。”
說著,馮大娘轉頭對著聶振邦和安娜說道:“閨女,這位老闆,我求你們了,這個事情,你們就別管了,千錯萬錯,是我老太婆不該拖欠衛生費。”
看到這一幕,聶振邦有些心酸,更多的是憤怒和自責。作為一省之長,在自己的治下,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這是失職。人民安居樂業,百姓衣食無憂,這是自己歷來的目標,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是自己的責任。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這是沈總薦送給自己的題詞。
現在來看,自己還遠遠不夠格。不需要聶振邦說話,旁邊,安娜已經迎了上去,將馮大娘攙扶了起來,馮大娘此刻,顯得有些髒,身上,沾了不少的調料,氣味有些刺鼻,可是,安娜不以為意,拿出一包紙巾,幫馮大娘擦拭著臉龐,安慰著道“大娘,你放心,這個事情,一定會有一個公道的。這不是舊社會。也絕不會容許這種惡吏橫行霸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