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科技來救回她的那一天,他或恩慈又有何損失?至少把她“捐”出去,他還有個希望,知道她好好的躺在某個冰庫裡,等待一個或者十分渺茫的機會,而不是埋在地底下,今生再無相見之日。
“我要簽些什麼檔案?”他哀痛地作了決定。
一九九四 三月七日 臺北
書房內寂靜一片
“嗯……”首先謹慎地打破沉默的是則剛。“這件事挺匪夷所思。”
“我在電影裡看到過冷凍死亡的人屍體,若干年後真的復活的情節。”以欣懷疑地說,“可是這是現實世界啊,太……玄異了吧?”
“我也看過那部電影。”於婷疑惑地看著以初。“那個人復活之後,雖然和他那個年代相隔了幾十年,但他記得所有他認識的人呀。這個……恩慈,她完全不認識我們嘛。”
“媽,電影裡那個人沒死,他是自願被冷凍的。”以華說。
“那白痴是為了個女人在冰箱裡睡了幾十年。”
“盡談電影裡的人做什麼?”則剛喝斥他們,“我們談的是恩慈呀。”
“啊!到今天……剛好一年!”以欣喊。
“廢話!就因為今天是她滿一年的忌日,媽擔心大哥越思越想的想不開,才趕鴨子似的把大夥都趕來這。你以為我們是來給她過生日啊?”
“以華,你船不能有點做哥哥的樣子?”於婷責斥道。
以欣得意地向她二哥做鬼臉。
“你也半斤廳八兩,以欣,沒個女孩相,應該多跟你大嫂學學。”於婷教訓女兒的口語順口而出。
“不是爸爸撥你冷水,以初,”則剛慢慢地、十分溫和委婉地說道,“我們都明瞭”腦死“是怎麼回事。人死不可復生,電影裡演的都是神話,以欣說的沒錯,這是現實世界。恩慈死了,我們都很傷心難過,但是她不能活過來,這是不可能的,以初。”
“她就在外面,活生生的,你們都看見了。”以初堅決地說。
“她……很像恩慈,可是她絕不是恩慈。”則剛忽然面有難色,想必是想起來稍早自己把外面那女人當作鬼的驚惶狀,頗難為情和尷尬。
“她自己不也這麼說嗎?”以華介面。
“她是恩慈。”以初固執已意。
“婁媽媽。”則剛遇到重大事項時,總是要比他具說服力的妻子發言。
“我不知道。”於婷為難得很。“她不只很像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