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影后連忙趕過去,及時攔下了一場廚房大爆炸事件。
帶著圍裙的韋伯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到處亂飄,任離笑著颳了刮他的鼻子,“不生氣了?”
韋伯臉上一正,“怎麼可能不生氣。”
任離笑著回,“那就是不打算生我的氣了?”
韋伯面對任離滿含寵溺的笑容頓時潰敗,“吃完飯再說。”
晚飯過後,韋伯自覺的放下碗筷,“昨天,教授點評了我的論文。”
任離收拾碗筷的身體一頓。
“他說我寫的東西全部都是妄想,魔術的優劣是由血統決定的,是不可顛覆的事實。”韋伯說著說著拳頭緊握,狠狠的一砸桌子,痛苦的低吼,“他又懂什麼!”
“魔法的應用遠比魔法迴路什麼的重要百倍,明明學院裡就有你這麼一個鮮活的例子,他又懂什麼?閉目塞聽,循規蹈矩,一潭死水,他為什麼就不能接受這些新事物呢!那個,那個,老頑固……”韋伯·維爾維特的胸口劇烈的欺負著,平日從不在罵人方面下功夫的他很難找到詞彙來發洩他現在的心情。
任離適時的出口打斷他,“好吧,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他們總會發現的。”韋伯雖然現在很氣,但他的內心尊師重道這種思維是刻入骨髓的,任離會盡量避免在他面前說那些教授的壞話。
韋伯這次看起來足夠生氣,脫口而出,“但是他說你就是個跳樑小醜,整日只會將時鐘塔弄的烏煙瘴氣……”聲音到這裡戛然而止。
任離也楞了一瞬,在反應過來後突然笑起來,由輕笑漸漸轉為大笑,最後笑的放肆猖狂,青春的活力在一顰一笑間被完美釋放。韋伯臉色通紅,他幾乎是用全部的力氣剋制住自己逃離桌子的行動,半響,他重重的再度拍了一下桌子,大吼,“笑夠了沒!”
任離艱難的收住笑,指腹擦著笑出的淚,點頭,“不笑了,不笑了,我只是太高興了。”任離毫不掩飾的對著惱羞成怒的十九歲男孩說,眉眼透著笑意,“你肯為我辯解,在別人羞辱的我的時氣憤到這種程度,我是真的很開心,謝謝。”
方才還暴躁的獅子瞬間收起了毛,眼神從天花板轉到杯子,又理直氣壯的轉回來,卻死活不肯直視那雙絕對滿是寵溺的眼睛,“我只是不想讓人否認自己理論的正確性,既然你的例子還不夠證明,那我就用更直接的方式證明給他看!”
“那麼,你選擇的方式是什麼呢?”任離配合的不再逗下去,炸毛的小孩兒可不好哄。
韋伯正色,“極東之地的魔術比賽。這就是我選擇的方式。”
聖盃戰爭。任離聽著韋伯的介紹,心下感嘆,終於開始了嗎。
長達五年的鋪墊,他並不是只幫助了韋伯一個人。這場戰爭,誰勝誰負,本來就沒有意義,但對參與他們的人而言,卻又充滿了意義。任離可以肯定,他絕不會被聖盃選中,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像韋伯這樣強烈的願望。他不存在那種感情,哪怕這五年來他的行事是何等的猖狂而隨意,但他終究不是那種為了一個目標可以拼上全部的人。
如果他是那種人的話,那麼現在的他,一定早就把商店開起來了吧。不過那樣子,又怎麼細細品味身周的風景呢。任離晃著神盯著神采飛揚的韋伯,就像這孩子一樣,他的眼中,一定沒有冬木市美麗的風景,而只有現在還虛無縹緲的令咒與聖盃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無可厚非。任離垂眸,將雜亂的東西剔除腦後,仔細聽著韋伯尚且稚嫩的計劃。這場聖盃爭奪戰,最終獲勝的人會是誰,任離心裡有底,那個人當然不可能會是韋伯。但無論如何,看在這麼多年相處的份上,保他一次平安,對得起誓言,義不容辭。
該長大了,韋伯·維爾維特。
漆黑的眸中,映著一個自信飛揚的黑袍少年,九分寵溺,一分不捨。
111崇高的理想五
選擇降靈地點的任務自然落在任離身上;那個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的魔法師在生活方面過於白目;特別是早晨任離看到想要幫忙扔垃圾卻無從下手整整在門口站了半小時的小傢伙之後;任離堅決釋出了拒絕韋伯·維爾維特介入任何家事的條款。
但這件事卻給任離提了個醒,這幾年過的太過舒坦的任離這才捨得反省一下自己,驀然發覺;他是不是太寵著韋伯了?在仔細回憶每個細節;任離炯炯有神的發現,他幾乎包攬了韋伯在魔法之外所有的事物;而本就缺乏鍛鍊與人際交往的韋伯,似乎被他培養成了一個——生活殘障。
也不一定不是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