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足的她總覺得自己的作品過於青澀生嫩而始終不敢放手一搏。
直至學姐葛堉歡的畢業展需要數名模特兒,又瘦又高的夏季雩被她相中,從此和舞臺結下良緣,並與同為模特兒的童潼成了手帕交,更間接認識了關曳,成為沃克行銷公司的一員。
“對了!關曳接了新Case要我做。”她爬起身,盤坐在床上。
“很好啊……”
夏季雩搖著頭,噘起嘴說:“是秀導耶!我又沒有導演經驗。”
“誰一開始就有經驗啊?”
葛堉歡總是能冷靜的看透所有的事,包括夏季雩;她以理性剖析她的不理性,用柔和的語氣抑制住她的毛躁激進。
一次次的經驗分享和深入交談後,葛堉歡成了她的心靈導師,面對溫婉的她,夏季雩很自然的放輕了說話的聲調,並柔化了大剌剌的個性。
“說得也是。”她傻傻的笑著。
“嘿!說不定這筆收入夠支付你去巴黎的花費喔!”葛堉歡揚揚眉,笑容中含著引誘。
“是呀!”她的眼睛突地一亮,心動了。
除了可觀的收入外,這場秀更有機會滿足自己、成就自己,確實不該輕言放棄。
越想越開心的她,不由自主的開始規畫未來,“然後不夠的再跟關曳借……他雖然視錢如命,但絕對不是吝嗇的人。”
“對!”葛堉歡同意的點點頭。
忽地,她挫敗的垂下頭,撇撇嘴嘟囔著:“不過那個油膩膩的傢伙,看了就令人討厭……”
“哪個油膩膩的傢伙?”葛堉歡問著。
“遴蔚紡織的少東,華其威。”她翻了翻白眼,語氣極為不屑。
“哦!我……”表哥,她忽地閉上嘴,索性不承認與他的親戚關係,並點頭回應:“見過幾次面,的確是個會滴油的男人。”
表哥,對不起……
葛堉歡在心中道歉著,但她的話絕對沒有違背良心。
華其威在眾人面前確實是個花花公子,姨媽與姨丈離婚後,沒了家人關心照料的他,天天穿梭於各大派對、夜夜至各酒吧尋歡,以歡樂填充寂寞的生活,因而練就了一張甜死人不償命的嘴。
問他這樣玩不累嗎?他嘴巴一閉,避而不答。
問他這樣玩開心嗎?他俊容一垮,拒絕回答。
她相信他不快樂,尋歡作樂只是為了消磨內心的空虛,那不是他的本性。
另一邊,夏季雩不禁想像著,油膩膩的華其威,凡走過必留下油水,害得後面的人踉蹌滑倒的畫面,不由得噗哧一笑。
“你在笑什麼?”葛堉歡放下手上的衣服,不解地問。
“沒有……”她一手撫著額頭一手揮動著,“歡歡,你要去多久?”
“很難說。”學習設計的課程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唸完的。
“好吧!就這麼決定了……”
“決定什麼?”葛堉歡問。
夏季雩挪動身子來到她面前,伸手往她的肩膀重重一拍,神情嚴肅。
葛堉歡突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非常不安。“你想說什麼就快點說,別嚇我。”
“在我還沒去找你之前,你都不可以回來。”她慎重地道,還一副不容她有異議的模樣。
“什麼嘛!”柔順的葛堉歡忍不住尖聲嚷道:“你這是什麼要求啊?”
“就這麼決定了。”
“誰答應你了?”
“你呀!”
看她說得理所當然,好像不答應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好!要是你沒來,小心我媽咪半夜出現在你床邊,要你還她女兒來。”
“了……解。”葛堉歡的恐嚇確實起了作用,夏季雩忽然感到一陣寒意迎面而來,不自覺的撫著泛起雞皮疙瘩的手臂,不滿的抱怨:“我答應你就是了嘛!幹嘛要勞動在天上過得好好的伯母下凡受苦,為這件事操心呢?”
“可以隨時提醒你啊!”葛堉歡柔柔一笑。
她看了看四周,不禁又打了個冷顫,“歡歡!你慢慢收,我、我先走了。”迅速的拿起手提包,頂著一頭亂髮,她逃亡似的跑走了。
夏季雩一向很怕和住在墓園裡的“朋友”打交道,更何況是生前就待人嚴厲的葛母。
一場私人派對在位於鬧區的摩天大樓中舉行,飄揚的紗簾在幽暗的燈光下,配合慵懶的迷幻音樂,營造出神秘、詭譎的氛圍。
夏季雩身著一襲以有著寶石光澤的絲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