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子想你了,盼你盼的望眼欲穿。爺也說不講究這個。”
滿冬說罷,屋裡就傳來了長公主的聲音,她道:“景兒,快來給娘看看。”
藍揚起一個笑臉,把斗篷一脫隨手遞給了滿冬,“姑姑幫我放好吧。”
屋裡,長公主已經披著一件青蓮狐毛披風走到了外間,藍看到她連忙迎過去,握著她的手道:“怎麼走出來,外間有風進來,快進去。”
長公主執意不動,抬手摸著藍的臉,眼眶慢慢積滿淚水,馬上就要決堤。
這一個瞬間,藍忘了自己的替身身份馬上要被揭穿,她在這一雙慈愛的眼神中淪陷了,想起自己大難不死,想起自己沙場浴血,還有那個又冷又餓的晚上。
那一幕幕從她眼前閃過,她比長公主更先留下淚來,“娘,我回來了。”哽咽中,她艱難的說了這麼一句。
就是這一句讓長公主本來就要決堤的淚水如開了閘的大壩,瞬間氾濫成災。
藍下意識的動作把人摟進懷裡,深吸了一口氣緩和自己的心情,用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道:“不哭不哭了,聽說坐月子不能哭,哭了對眼睛不好。”
片刻之後,長公主抹了抹眼淚,吸了吸鼻子,拉著藍往裡走,“快來看看你弟弟,長得和你小時候一個模樣。”
藍跟著她的步伐往裡走,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小的嬰兒床,嬰兒床是用小葉紫檀木製成的,上面雕刻著蓮花圖案,小巧又別緻。
在嬰兒床上,大紅色錦緞上面繡著百嬰嬉戲的襁褓裡一個粉嫩的嬰兒睡得正香,小拇指放在嘴邊,上面還有點點水漬。
“很可愛,鼻子和嘴巴像娘。”藍說著忍不住伸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子。
小人兒似有所覺,小腦袋動了動把臉側到了另一邊。
“他這是不待見我嗎?”藍委屈的嘟著嘴。
長公主嗔了藍一眼,“瞎說,才那麼一丁點的人兒怎麼可能會知道待見不待見的。”
這邊的兩人還在繼續逗娃,另一邊,馮弘文被威脅,雖然心中很憤怒,但是他不敢不從,就像唐春景說的一樣,天家心思難猜,如果真的拿了這個做理由把他們一家貶了,那麼宮裡的娘娘也沒有指望了。
從酒樓出來,他直接駕車回了家,這事他還得和韻兒商量一番才能做最後的決定,興許韻兒能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唐春景說未時之前必須把親退了,不然就進宮回稟皇上,所以他得快。
下了馬車拉起衣袍馮弘文健步如飛,經過迴廊跨過月亮門,就在他打算直接回後院時,他被叫住了。
“大哥,你回來了?”叫住馮弘文的是馮子聰。
馮子聰昨日從軍營回來後就一直心思不定,因為唐春景的話給他的衝擊太大了,所以他心裡一直不安。
馮弘文扭頭看向聲音響起的地方,只見馮子聰一身暗紅色的棉襖在一片雪白的世界裡特別的顯眼。
“找我什麼事?”馮弘文微微皺著眉頭,他現在可是有急事的。
馮子聰摩擦了一下雙手,道:“大哥,我們兄弟倆能坐下聊一聊嗎?”
馮弘文的目光定在馮子聰的臉上,想起唐春景的話裡也有關於馮子聰的,臉上不由自主便帶了些不悅,聲音裡的怨氣也噴薄而出:“我現在沒空。”
說罷就要轉身走人,馮子聰又喊住了他,道:“大哥,我有事和你說。”
“說什麼說?你現在賦閒在家,你能有什麼事?一個個的不爭氣。你知道為了讓你當上統帥妹妹廢了多少心思嗎?”
“我。。。”馮子聰張口想解釋,他想說北漠的人強悍,他已經很認真的研究對策了,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出口,馮弘文已經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我我我,就知道找藉口。”馮弘文說著眼裡的溫度慢慢上升,“你知道嗎?唐春景拿著你們的事威脅我讓我把雨欣的親事退了。這個親事可是韻兒費了好大勁才談成的,對妹妹的大事可是非常重要的。”
馮子聰被說的臉上無光,羞愧的低下了頭。
遠遠近近的下人見狀連忙不動聲色的離開這裡。
馮弘文見馮子聰這樣,倏忽想起母早亡,兄妹四個戰戰兢兢的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的日子,瞬間也沒了脾氣。
“你先回吧,我和你大嫂商量一下對策。”馮弘文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看著馮弘文的背影,羞愧的馮子聰想起了張天達說的話,不管他信不信,但是他試圖想讓別人相信。
連追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