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中,一片喜氣洋洋,搖曳的紅燭映著新人的嬌顏卻顯得——如此刺眼。
“相公,”何繡蓮輕偎著辛於荊,“妾身好幸福!”
聞著刺鼻的脂粉香氣,辛於荊雙眉輕鎖,腦袋裡回想起白天的插曲,咦?以往的女人大多都有令他反胃的脂粉香氣,可楚君卻沒有,再回想起她的臉,好像是未施脂粉,顯得尤為清爽動人,特別是生氣時鼓得圓圓的腮幫子,和她瞪著眼睛的可愛樣子,讓他暗暗想笑,——這丫頭脾氣還不小,這樣怎麼伺候別人?
見到自己的丈夫並未對自己精心裝扮的模樣發生興趣,何繡蓮只好轉而為辛於荊夾著桌上的精緻菜式,“相公,聽做菜的福嬸說,這道‘灌湯黃魚’是你最愛吃的,以後我要跟福嬸學……”再倚過去一點,何繡蓮自己都為自己的媚態陶醉,相信沒有哪個男人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辛於荊斜睨著身邊的新人兒,眼中迅速閃過厭惡的煩躁,原本培養出的情緒被何繡蓮的香風一掃而空,他閉上眼,深吸氣,逼迫自己回想著爹孃臨終前殷殷的期盼,嘆了口氣,“洞房吧——”
“相公——”何繡蓮嬌嗔,怎麼這麼急嘛,這男人還是無法抗拒自己的美吧,她假意推拒著,“哎呀!——您別,——啊!”
新房中只有她一人嗯嗯啊啊的唱著獨角戲。
“咦?”聽窗跟的一群人中有人發出了疑問,“少爺好像不太高興啊——”辛福沒聽到少爺的聲音,似乎只有四少夫人一個人在——咳咳,還是不要說得太白才好,不然如何顯現他們大戶人家的家教。
楚君無奈的啃著剛出爐的包子,陪著這群無聊的老人家們聽窗跟,這些老不休,個個年紀都一大把,卻愛做這檔子無聊的事,她非常認真的啃著這些蝦仁餡兒的包子,暗笑這男人的種馬命運,原想古代只有女子才會淪為生產工具,沒想到這白痴的沙豬男人居然也會成為封建枷鎖下的犧牲者,雖然他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態度讓人不齒,不過一想到他每天都要面對這些女人無度的索求,心中似乎升起那麼一咪咪同情,以自認為最慢的速度啃完最後一個包子,看這些老傢伙們似乎還沒有離去的打算,只好試著聊天以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呃,福嬸,”這位廚娘可是自己今後的衣食父母,想吃好的就得巴結她了,她看上去一臉三八相,最適合講是非了,“老爺,”我呸!要適應這彆扭的稱呼還真難,“不是已經有3個老婆了嗎?幹嘛還要娶第四個啊?”男人啊——討厭的下半身動物,真不想同情他。
“誰叫前面的三位夫人嫁進咱們辛家都那麼多年,卻連個女娃兒都生不出來!”福嬸恨恨的說,“也不想一想,她們每位嫁進門都是風風光光的,每日錦衣玉食伺候著,卻連個屁都生不出來,少爺也沒嫌棄她們,仍然讓她們過著好日子,就盼著她們哪一天能為辛家傳宗接代,要是到了別家,嫁進府內3年無子早被休了。”福嬸越想越氣,忍不住聲音大了起來。
“噓——”辛福趕緊捂住這多嘴老婆的嘴,“小聲點,當心少爺聽見。”
“少爺是個好人啊,”辛福輕嘆,“他還說只要自己一天沒有子嗣,她們還都有機會,就看她們誰先生下兒子,誰就是辛府的當家主母。”
“噗——”一口酒噴出,楚君終於忍不住想狂笑,他居然還應用了現代企業內部競爭上崗機制,這就難怪幾個女人天天要他播種了,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應該就是講他這種白痴了,“你們難道沒想過,少爺沒有孩子的原因在他自己本身嗎?”此語一出,猶如平地起雷,炸得四周硝煙瀰漫——
“什麼!這不可能……”福嬸第一個跳起來反駁,他家少爺從小就是她帶大的,怎麼會?
“是啊,少爺一向健康,體質不錯,一年到頭連噴嚏都不打幾個,怎會?”辛忠也不信。
“不會,不會!”辛德也不信。
“小君,你可不要胡言亂語——”義嬸連忙推翻她的論斷。
“對嘛,小君丫頭,這種話,沒根每據的可不能亂說!”辛義也不敢苟同。
“你又不是大夫,你懂什麼?”辛方跟著附和。
“可是,你們想想看,如果一個女人不能生,那還可以說是這個女人的問題,如果3個女人都不能生,那隻能說是男人的問題嘛!”這些人難道被忠心衝昏了頭了嗎?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看不出來,楚君瞪著眼睛看著這些老人家,眼中寫滿不可思議,難道這就是中國人的奴性,不是清朝才有的嗎?原來已經承襲了幾千年,怪不得如此根深蒂固。
只有辛福臉上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