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中所想的、耳裡所充斥的,盡是沙沙的書寫聲、朝臣的議論聲,恍館中她聽到有人在叫喚她的名——不,不是叫她的名字,好象是……莎莎,對!是莎莎,但她知道,這聲音是在叫自己——
“本來,我們還挺高興的,但是現在尼羅河神已經生氣了。近幾年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病,而且河水也不定期氾濫,田沒有充足的肥料,都種不出好的作物了。”阿金委屈抱怨著。
阿金埋怨的話語拉回曉蘭遠飄的心思。哦,她早該知道沙漠熱風的威力的,誰教她逞強,連帽子也不戴,這下鐵定中暑了,才會產生這種幻覺。柳曉蘭回過神,心中有些懊惱。
“阿金,你這口標準的埃及語是誰教的?”她起了好奇心,她不以為現在時下的埃及人,會願意學這種拗口的語言,畢竟這已經是不通行而且落伍了。
“噢,這是我家世代的祖訓,家族裡每個男子都要學習古語,而且還得要熟用才行。我本來不太想學的,可是納蘭博士告訴我說,現在會這種話的人不多了,如果我不學它,將來我的子孫就不知道我的國家以前還有個這麼偉大的歷史。原本我是個農夫,可是近年耕作不利,博士借了我一些錢買輛車,還教我說一點阿拉伯語、英語,讓我到機場賺錢養家活口。”阿金挺沒心機的,人家才問一句,他就差點沒把祖宗十八代給背了出來。
“啊!飯店到了。”阿金指指前方的飯店。伊斯比大飯店,埃及首都開羅僅有的一所五星級飯店,華麗的建築在市中心是個顯眼的指標。
“阿金,我預約明天請你載我到王家之谷,不知道你有沒有空?”下車之際,柳曉蘭看著阿金將行李卸下,將它交給飯店的服務人員時,趁機開口問。
“好呀!我明天有空,小姐你要我幾點到?”點點頭,阿金笑開了臉。不僅是因為明天開工大吉,更由於這位小姐搶先他一步開口,讓他免了被人誤認為壞人的嫌疑。
“嗯,十點好嗎?我想先到附近買些裝備,還有,你可以叫我蘭。”柳曉蘭輕輕喘口氣,總算到了涼快的地方了。
“明天見,蘭小姐。”點點頭,阿金開車離去。這時柳曉蘭在侍者的引導下,來到了她事先預約的套房。
“請送份餐點來,我是吃素食的。”柳曉蘭給了侍者小費。
“馬上來。”
好不容易她可以安靜的休息了,可是這身風沙讓她很不舒服,於是她又很費力的起身,找出行李中的換洗衣物,走進浴室去。
“小姐,你的餐點來了。”一陣敲門聲,突然浴室裡的一個小對講機傳出聲音。
“麻煩放在桌上。”對著對講機,柳曉蘭覺得不怎麼舒服。她希望這個人快些離開。她關緊小龍頭,傾聽外頭的動靜。
“請慢用。”
好不容易關門聲輕響,她才放下心來。其實也不能怪她神經兮兮的,一個單身女郎,尤其還是個外國人,即便是在治安良好的國家裡,應有的警覺心還是要的。
套上飯店提供的睡衣,柳曉蘭已經累的不想做任何事了,她下意識的唯一動作是——上床睡覺。
埃及的夜景,帶著一股風沙、熱風,讓人的心好象漸漸地熱絡起來,不知道是她比較敏感,還是初次來此的人都會有種感覺——她好想乘風鳥瞰整個埃及全貌,這個古老的國家,有種氣氛是……是她難以形容的一種感覺,有點熟悉、懷念,是無法言渝的異國風情。
柳曉蘭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凝視著窗外的景色,一派優閒的模樣。看樣子她已經醒了好一陣子,而擺在面前的餐盒,如今已經空無一物了——想來,她不是自動醒來的,而是被餓醒的。
凝視著窗外的景象,她想象著開啟落地窗後,所可以發生的事——徐徐的晚風迎面襲來。
剛才的新聞報告中,提及今晚有熱浪侵襲,那麼徐徐晚風將變成了令人窒息的熱風,且風中會隱約帶著埃及的特產——沙。
如果她幸運點,或許會聽到風中傳來遠處趕駝人的駝鈴聲。但是,她自認沒有嘗試的勇氣,畢竟現在已覺得全身舒適的她,不想再弄得一身風沙,憑著一窗之隔,她欣賞著這個天方夜譚似的夜景。
也到現在才有時間好好的靜下心來想事情——一是發現自己竟懂埃及古語?!一是她做了一件自己從來沒料到的事,竟然會選擇埃及,做為她今夏的“夏日假期”?!當地回過神時,已經身在埃及的飯店中了。想想,這種事竟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禁好笑玩味起來。
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企劃秘書,二十三歲的現代職業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