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飛揚漫天的彩紗帳,在晴空的照耀下,宛若層層波濤滾滾的翻騰著。月殿裡,宮女、奴僕川流不息的穿梭在婉蜒曲折的長廊裡。
“真的不要我陪你進去嗎?”花苑裡,阿里斯象極了麥芽糖般,死纏著莎蘭達問。
他的舉動讓一旁的妮妮與歐姆暗笑出聲。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行了,你們繼續聊吧!再說,你也不知道我東西放在哪裡呀!”莎蘭達搖著頭,她也受不了阿里斯這麥牙糖的黏功了。
就如同阿爹與媽媽一樣,他待自己的心確實讓自己感動,但是那老母雞式的保護行為,在看遍雙親十八年來的相同舉止後,她已經厭煩了所有的人都將她視為易碎的陶娃娃。
她的病早就好了,那莫名的昏睡症早就不知跑到哪個坑、哪個洞躲起來了,現在的她只是稍稍有些不豐腴而已。
“那好吧!你記得有事要大聲叫我,不要心急用跑的,小心跌倒了,慢慢的走……”阿里斯不放心的交代著。
“好,我知道了,不用跑的。慢慢走,有事要叫你。”
她搖搖頭,在阿里斯的交代聲中,笑著離開花苑,朝寢宮走去。
在妮妮出嫁的前夕,莎蘭達下了決心要替這個情若姐妹的玩伴做嫁。在得到阿里斯的允諾後,她一聲令下,所有的人全部都得盡全力的將這一場婚禮辦好,於是上好的絲綢與新嫁娘所需的用品,便如泉湧不息的齊集於月殿鎩?
走在寬敞的花園裡,莎蘭達手捧一個由珍珠綴成的花嫁頭蓋——這可是她親手做的。她小心翼翼的走著,但卻不是因為阿里斯有所交代,而是她怕自己會不小心將頭蓋摔壞了,觸了妮妮的黴頭。
和風吹,一陣清涼的氣息立即的襲向她。莎蘭達停下腳步,細細的觀賞著走道兩旁正值盛期的蓮花。放眼望去,蓮花如儀仗一般,前呼後擁的,望不到底——雖然這條走道只有短短的數十尺長。映得她滿身都是燦如朝霞的花光粉香。
她低下頭,見著池水襯映出自己的容顏,不禁玩心突起,伸手撥弄著冰涼的清水。忽兒一陣暗香襲人,她不禁露出會心的笑容,心思又轉回到那一夜——
她作夢也想不到,阿里斯與阿力竟會是同一個人!
那夜她衝動的還沒看清阿力的臉便吻了他後,整個人羞的躲進他懷中,不敢見君顏,還是阿力極難得地以正經嚴肅的口吻說話,才讓她收起羞怯的心正眼直視他;卻沒想到,見到的竟是白日在月殿裡,所見到帶著面具的阿里斯王,當下她愣住了,還以為是阿里斯王發現她與阿力的事,急得連淚成串的掉下也沒能敢拭掉,便立即跪向他乞求放過阿力。
想起當時,她的臉瞬間霞紅滿面煞是醉人——阿里斯王扶起跪在地上的她,將她整個抱在懷裡,她看見自己的雙手被抱在一雙溫暖的大手裡,耳邊聽到的卻是遙遠以前的記憶之聲,“別怕,已經沒有任何月光照著你,我替你擋著了。”溫和而低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你……”莎蘭達猛地抬頭,正好看見阿里斯將面具卸下,將之放置在她的手上。
她不敢置信的來回看著自己手中的面具與面前這個熟悉的臉孔——阿力!
“別生氣,我不是有意欺騙你的……”帶著祈求的口吻,阿里斯希望莎蘭達明亮的眼別浮起生氣、憤怒的氣息,雖然這是他應得的。
“我只受夠了受人奉承,看著所有的人畏畏縮縮的匍匐在我腳下,我從沒有一個能夠真正談心的朋友,就連我最信的人歐姆,他也始終無法放下身段,把我視為一個普通的人,而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阿里斯撫著莎蘭達嬌嫩的臉頰。
“我承認剛開始我只將你當成是西馬請託的女兒看待,因為當時情況混亂,宮中暗殺行動連連,我忽略了對你應有的照顧,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我越與你深談就對你越瞭解,越是瞭解就越想與你在一起,因為這個念頭,使我不敢對你坦白我的身分。”
“那,現在又為何要告訴我呢?”莎蘭達將頭枕在阿里斯的胸膛上,靜靜的聆聽這沉穩有致的心跳聲。
一陣輕笑聲響起,讓她渾身輕顫,由腳底發麻到頭皮,她前在感覺到阿里斯環住自己的手加重了力道。
“你還不明白嗎?”他抬起莎蘭達的下巴,與她的眼直直相視,“九禮等於王妃儀禮,為什麼我不阻止這流言在宮中流傳,為什麼我任它如野火般傳遍宮中,甚至流洩至全國。”
“嫁給我,莎蘭達,”阿里斯輕輕的吸拾她紅潤飽滿的唇,“讓九禮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