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褚遠咬牙,拱了拱手。“我先告辭了。”
臨走前,他還不忘瞅了一眼呆若木雞的狄心良,而後才悻然離開。
霎時,書房裡頭靜默無聲,慕容悠挑起濃眉直瞅著傻愣在一旁的狄心良,見她手裡還提著筆,瀲濫的水眸染上一層紅霧,嘴裡還不斷地念念有詞,他不禁走向前,微俯下身子睇她。
“娘子?”
冷不防的,一記赤辣的巴掌毫無預警地甩向他,叫他不禁有些愕然,難以置信她竟敢摑他耳光!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緊握粉拳地怒瞪著他,瑩亮的淚水驀地滾落。“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胸前有紅痣?但是即使知道,你也不能這般口無遮攔,你這麼做,會……會壞了我清白的!”
話到一半,她已經氣得泣不成聲,淚水決堤似地滾落。
慕容悠傻眼地瞪著她,大手撫上燒燙的頰。他還未同她問罪那人是打哪來的,她倒是先哭成個淚人兒了?
嘖,她以為哭了,他便不同她計較嗎?
他長這麼大,連他爹都未曾動手打過他,她竟然如此地大膽!惱意油然而生,然而一瞅見她淚流下止的模樣,他不禁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不過是說說罷了,誰會當真?”
不就是小時候不小心瞧見的?那扁平得不能再扁平的胸脯,誰有興致來著?再者,事過多年,瞧她似乎也沒什麼長進,和當年相差不太多,有什麼好計較的?
而且她只要否認不就得了?誰都會當成玩笑看待的……說到底,是她自個兒直性子,怪誰?
“誰聽到誰都會當真的!”她泣道。
“嘖,無聊。”他輕啐一口。“大不了,我真迎娶你不就得了?”
不就是丁點大的事,犯得著鬧得這般大?
沒想到她非但對他動手,甚至說起話來也不吞吞吐吐。想反抗他?別傻了,她以為他會由著她嗎?!
狄心良驀地抬眼,大眼泛上一圈紅霧,唇瓣抿了又抿。
“我不原諒你,絕不!”
話落,她手握著筆一路往外跑,留下怔愣的他,傻傻地瞅著她小碎步跑開的背影……不原諒他?不原諒他!
這是什麼意思?
想甩開他?別想!
打定主意,他隨即拔腿往外,沒兩步便將她輕而易舉地揣進懷裡。
“丫頭,你倒是說說,你不原諒我是什麼意思?”向來只有他心血來潮戲弄人,可沒有他人原不原諒他的道理。
“你放開我,你要是再不放,我可是要叫人了!”她怒聲低斥,隨即緊咬著下唇,就怕自個兒在他面前露出駭態,一個不小心又哭成淚人兒。
不成,她絕對不能叫這等無恥下流之人給玩弄於股掌之間,她得趁這當頭,令他明白,她不再是昔日的膽小丫頭,不是他能夠胡亂戲弄之人,更要他曉得,姑娘家的清白不是他可以拿來戲弄人的手段!
慕容悠挑高飛揚濃眉,心裡頓感有些異樣,一種難喻的悸動湧起;他直瞅著她的水眸,薄覆水霧、瀲灩生光,緊咬著下唇的模樣,說有多俏便有多俏,壓根不像個死氣沉沉的膽小娃娃,令他心生意外。
是有點惱她敢反抗他,可又有些開心她不若以往那般怯懦,然一瞧見她臉上橫陳的淚,叫他稍稍心生愧疚。嘖,哪來這麼多囉唆的想法?
她到底在哭什麼?捱打的人是他又不是她,說到底,他方才是在為她解圍耶,她瞧不出來嗎?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膽敢誤會他少爺的美意,難得行善一則,居然叫她誤會,真是令人不舒坦極了。
兩人對望良久,慕容悠,撇了撇唇,涼聲道:“丫頭,你想叫就叫,我可無所謂,橫豎本少爺該道歉的也道歉了,大不了迎娶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迎娶她,算是抬舉她了。
天曉得普天之下,有多少達官貴人想要將閨女許配給他,而他可是瞧也不瞧一眼的,如今,他因為一時失言,願意付出這個代價,她該偷笑了。
“我……”她氣得直跳腳。“我才不要嫁給你!”
“你說什麼?”他玻�癉軟��輝玫奈省�
太不識抬舉了!
見他面帶慍色,她隨即下意識地抬手阻擋,防他一時氣極對她動粗。
慕容悠見狀,不禁更為光火,惱咆道:“你以為本少爺會對女人動手嗎?”渾帳東西,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麼十惡不赦的渾蛋來著?
簡直是氣死他了!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