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噴出來：“在這兒問媽幹啥？你去小三墳上問他去，他啥都清楚。去問啊！”

“她三嬸，我來看看媽，隨便娘倆聊了句……”二嫂硬著頭皮說。

丹鳳不待聽完又吼：“看完了嗎？看完就快走！以後想看媽就接過去使勁看，這個家不許你以後邁進一步！”

二嫂此時又羞又惱，也不知道再說什麼，抬腳走。丹紅又在她身後說：“要是以後再有人亂嚼舌頭，有一句不乾不淨的話傳進樂樂耳朵裡，我就讓他一家子永不得安生！”

齊母捂住胸口，臉上顯出痛楚的表情，可是還勸解丹鳳，“鳳，你別太生氣，你二嫂就是那麼一個人……”

丹鳳像只憤怒的母獸，見人就撲，她又打斷齊母的話，“那媽就聽著她胡說八道？”

齊母的淚水流下來，開始抽泣著哭。

幾天過去，家裡一切都平平靜靜，沒有相互埋怨，也沒見親熱的噓寒問暖。吃飯時齊家老倆偶爾逗一下孫子，她也不時催一句樂樂，丹鳳與公婆之間忽然像隔了一層石板，顯出了生硬與隔閡。

又一個晚上她回來時，公公婆婆摟著樂樂坐在屋裡似是等她，見她進門抬眼看看。公公說：“樂樂他媽，我和你媽商量了，三個兒子，不能光在一家住著，今天就搬到老大那。想著中午你回來和你說的，你又沒回來！你大哥一會兒過來先給我們把鋪蓋搬過去，明天再搬別的。”

丹鳳淚流下來，“爸，媽，你們這是做什麼，我有不對的地方你們教導我，怎麼說走的話！媽，你還為那天的事生氣？我那天是太心痛了才說了那些氣話。”

齊母抽了一下鼻子，“不為那，你爸也說了，三個兒子還能光讓一個兒子受累……再說小三都不在了……”

樂樂撲到媽媽懷裡來，哭道：“媽，別讓爺爺奶奶走……”

這時齊家的老大和老大媳婦都過來，看到母親坐著垂淚，樂樂抱著媽媽哭，丹鳳也淚流滿面，父親也臉上悽惶，都不知又為了什麼。大嫂看向丹鳳的眼神帶著一股子小心，她覺得現在的丹鳳可是變了，對人毫不留情面，臉說變就變。大哥也有些想快些搬了就走，往父母住的屋裡走著時說：“媽，都收拾好了？我和大玉她媽先搬一趟，你過來看著搬什麼。”

齊母站起來往屋裡走，丹鳳過來拉住，淚眼求道：“媽，別走，你在這兒沒讓我受累，都是幫我。你就是讓我受累我也願意，小三走了，我更得替他多照顧你和爸！”

齊母嘆口氣，“鳳，我們在你大哥二哥家住一陣子還會再回來的，哪能光在你這兒。”

“媽……”丹鳳抱著腿跪下去，哭得聲淚俱下，“媽，你就別怪我了，我心裡也難受！你和爸要是搬了我還怎麼睡個安穩覺。媽，你待我像親閨女一樣，你不能這麼忍心就不管我了。小三已經走了，你和爸也不要我了，我還怎麼活……”

齊母也抱著她嗚嗚地哭。

2

齊家老倆最終沒有從三兒媳婦這兒搬走，經過一場風波後，一家人更顯得和睦親熱了。老大夫妻也有些對三弟媳婦另眼相看，覺得是個至誠的人，只是因為小三走了，才痛得性情有些變化，也都原諒了她。想，看在小三的份上也該對母子倆寬厚擔待一些。

很快這個週末到了，老大夫妻想趁著孩子們明天都不上學，請全家人去他家吃頓飯，更融洽融洽感情。大嫂和丹鳳商量。丹鳳很痛快地答應了，但說：“還是到這邊來吧，媽做的菜好吃，到大嫂那邊去，我怕媽放不開手腳做，味道就做不出來了。大嫂也一塊過來幫著做做，不能光累媽一個人。我也想幫，可媽從來怕我學了她的手藝去，廚房也不太讓我進，讓我到現在也沒學上幾樣，現學又不趕趟！我是幫不上了，大嫂你要怪就怪媽小氣，藏著本事不肯露給我。”

齊家老倆和大兒媳婦聽了笑得哈哈的。可大嫂有個擔心，又沒好說出來。丹鳳早就猜到她心裡去，又說：“二哥和小玉、文文肯定會來的，怕是二嫂還生我的氣不肯來。大嫂你先幫我和二嫂多說幾句好話，明天我再親自去請一趟。二嫂也是直來直去的熱心人，我想她不會和我計較的。”

大嫂興高采烈地走了。齊母望了眼三兒媳婦又有些眼睛潮溼。丹鳳在她旁邊坐下，笑著叫聲：“媽！”

“嗯？”齊母抬起眼睛看她，等著她說事。

丹鳳又笑，“就是叫叫你，我現在看著媽和寶貝疙瘩似的。”

齊母笑起來，也看著她說：“鳳，有沒有合適的人？有就嫁了吧。”

“媽，不是不怪我了嘛，怎麼又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