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待辦,無法陪伴先生了,望先生見諒。”
“不,管公子,在下還有話……”劉林來不及出聲挽留,便見一人匆匆走入廳堂,在管揚晏耳邊說了幾句話。
管揚晏臉色一凜,手勢一揚,“劉先生,請恕管某無法再談。元總管,送客。”
“管公子……”
“劉先生,請。”總管元澤夏滿面笑容地阻去他的疑問,“我家少爺每日被公務纏身,一刻都不得閒。下回,請先生打聽好少爺忙碌與否後,再登門如何?”
劉林可以感覺到這番話有多刺人,但縱有不滿也發洩不出,只能尷尬陪笑,“下回,劉某定不會貿然登門拜訪。”
“那就有勞劉先生費心了。”元澤夏恭敬地彎身一福,“劉先生,這邊請。”
劉林心不甘情不願地踏出管家大廳,此次又是無功而返──
管揚晏嘴角緊抿、面色沉重的踏入廂房主院,朝爹孃寢居一路疾走。
“爹!”一踏進“肅清院”,管揚晏不顧一旁恭迎的下人,直接踏入了爹親的廂房。
“揚兒。”以繡帕抹去臉上淚珠的管夫人一見他出現,才壓下的傷心再度爆發,“你爹他……他……”
“娘,孩兒來了,您安心吧!”管揚晏緊繃的面容在見到孃親臉上的淚水後,有了鬆動跡象,大掌不時拍撫她的背,低聲安撫著。
廂房內,滿室的藥味濃得化不開,自從半年前爹親因為風寒倒下後,病況就一直反覆,讓一干前來診治的大夫都搖頭嘆氣,然就是找不出病因。
如此拖了半年,爹親的病情不見起色,反而每況愈下,也因此他不得不接下管家龐大的家業,一肩扛下管家的一切。
管夫人連連低泣,“揚兒,我真怕你爹這回會撐不過去……”
“娘,放心吧!爹不是這麼短命的人。”他看向一旁的丫鬟,“喜兒,扶夫人休憩去。”
“是的,少爺。”喜兒連忙上前扶住傷心欲絕的主母,“夫人,放心吧!一切有少爺在。”
管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緩步出房。
管揚晏睨向坐在病榻前,卻一臉苦惱的大夫,“大夫,這兒沒你的事了。”
“可是管少爺,老夫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病症……”大夫掀開病者眼皮瞧了瞧,又把了把脈,“管老爺脈象平和,一點也不像病入膏肓……”
“大夫。”管揚晏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唇,“我知您是想安慰我,但家父確實已藥石罔效,不勞大夫多加費心了。來人啊!送大夫。”
守在門邊的家僕應聲進門,恭請一臉莫名其妙的大夫出房。
管揚晏旋身關起房門,走到床榻前,定睛盯視著一臉蒼白、雙頰凹陷的爹親管東進。
“爹,娘走了、大夫也走了,現在就剩我們倆,再裝下去……可別怪孩兒將您風光大葬了。”
“不孝孩兒!我是這樣教導你的嗎?”管東進突地睜開雙眼,爍爍精目射出一道道不諒解的利光砍向兒子,“不過風光大葬也不錯,記得三節牲禮及紙錢多準備點,畢竟你爹我過慣富貴日子了,受不了一點兒苦……”
“爹,夠了。”管揚晏臉色陰寒,一個抿唇,出聲制止爹親不正經的話語,“爹,您的把戲也玩得夠久,可以停止了吧?這樣三不五時嚇娘,您過意得去嗎?”
“嗯……”管東進自知理虧的坐起身,摸著鼻頭,“好吧!對夫人是過意不去,但是我總不能說──夫人,其實過去半年,我的病全都是裝的……”他頓了下,兩手一攤,“我可以想像你孃的反應,她一定會跟我鬧脾氣,鬧上個大半年……”
“誰教您當初為了逼我接掌家業而裝病,現在弄得騎虎難下了吧!”管揚晏一點也不同情,“這是您自作自受。其實爹又何必裝病迫使我接下家業呢?我身為管家繼承者,繼承家業是理所當然之事,爹使出裝病這法子,到頭來受苦的可是你自個兒。”
“揚兒,這是你對爹親說話的態度嗎?”
“在您使出苦肉計誘使孩兒接掌家業,又三不五時佯裝病重喚孩兒前來,最後弄得虛驚一場,嚇得孃親淚水漣漣……”管揚晏嘴角下沉,“爹,孩兒已快不知『尊重』兩字如何寫了。”
若非怕孃親知曉爹親裝病一事,會氣得鬧出一場風波,他又怎會幫著爹親隱瞞柔弱的孃親呢?
“揚兒,爹也是千百個不願啊……”
“爹,孩兒倒覺得您願意得很,常年臥病在床,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還可以將肩上的家業悉數轉給孩兒,如此愜意閒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