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匆忙?
他走的這一天晚上,電閃雷鳴下起了磅礴大雨,顧月白沒有回家,獨自捲縮在休息室的床上孤枕難眠。
她沒事可做,就跟著高慧李芳她們學習,多懂點總比什麼也不知道的好,所以一連好幾天她都待在了大廈裡,而齊灼華也每天按時打電話給她報平安。
今天莫名其妙收到了一個牛皮紙袋,顧月白蹙眉開啟,一沓照片頓時落到地上,紛紛揚揚散落在地上,垂眸一看,心裡立刻一陣陣地抽痛。
照片上……都是齊灼華和那個孩子的合影……還有和騰靜姝三個人一起的……三個人在梧桐樹下一起散步,三個人坐在餐廳裡一起吃飯,三個人仰躺在草坪上曬太陽……三個人的臉上都有歡笑,像極了一家人。
眼淚一串一串的流下來,很快打溼了一張腳下的照片,手指覆上去在他的臉上輕輕摩挲,他說外國客戶很難纏,他說他很忙近期回不來……他說了很多很多,只是沒提到騰靜姝和那個孩子。
現在的狀況算什麼?家裡養著一個不能生的,外面再養一個能生的嗎?可他說不能對他的過去刨根究底,那樣就不可愛就不招人疼了,可是……當他的過去開花結果了又該如何?。
她無力地躺倒在地上,任淚水肆意地流,外面的光輝一點一滴地散去,她起身抖著手一張一張地撿起照片,每一張上都有他英俊含笑的臉,幸福沐浴著陽光,她有什麼資格掠奪?掠奪他本該享有的幸福?把照片放回牛皮紙袋,默默把它放到他辦公桌最下面一個沒上鎖的抽屜裡。
她在等,等他回來,看他怎麼做?
無論是何結果,只要是他決定的,她……一定願意承受。
半個月之後,他才回來。
顧月白這段時間都安靜地待在家裡,他的休息室似乎失去了吸引她的魅力,再也不想涉足。
他進來的時候她正站在陽臺上看日落,頭仰的高高的,瀑布似的長髮落在腰間,側臉溫婉美好。
大步上前抱住她,心裡連日來的恐慌在看到她之後才稍稍緩解,頭深深地埋進她的頸項裡,使勁聞了聞她身上淡雅的氣息,“我好想你。”
被他抱住的身體似乎僵了一下,但隨即很快軟下來,她並沒轉身,只是望著天際邊最後一絲光線淡淡地說:“我也想你,很想很想,刻骨銘心。”
他陡地用力抱緊她,生怕會失去她一樣,心裡有恐懼在蔓延,一波一波,無休無止。
“我想生個孩子,你……同意嗎?”她在他懷裡緩緩轉身,認真地盯住許久不見的眉眼,他的眼睛像深海,怎麼也探不到邊。
聞言,齊灼華猛地一震,孩子……孩子……他現在最怕聽見這個詞,怕,怕的要死。
“不,我不同意,我們收養何迪的孩子就好。”他連忙打消她的想法,他不能讓她冒險,不能。
顧月白猛地推開他,目光鋒銳尖利地逼視著,“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生?為什麼你不讓我生?”
見她不但推開他,情緒又如此激動,齊灼華微愣,他上前她便節節後退,她痛苦受傷的表情看得他一顆心擰起來的疼,一抽一抽的,跳動的每一下都是困苦都是艱澀。
他明白她的心思,她心裡一直想要個孩子,可是她必須明白她才是最重要的。
“醫生說你懷孕機率不大,即使懷上了,也會有生命危險,不一定就能母子平安,所以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拿你的命開玩笑,你懂嗎?我不想你有任何差池,不想。”
他朝她怒吼,事實如此殘忍,他們只能接受。
是不想……還是他已經另有打算?
天邊的最後一道光線終於消失了,而她渺茫的希望也熄滅了,黑暗無情地席捲而來,帶著蝕骨的痛和冷意,逼得她搖搖欲墜。
“月~”他猛地上前抱住她,抱得死勁,總覺得她哪裡不對,而這不對在他心裡無限制地擴大,變成兇狠的恐懼無情地侵蝕著他的心,好似墮入了地獄,倍受煎熬。
第214節女人的戰爭(1)文/幽微紅|袖|言|情|小|說
“月~”一聲呢喃,疼痛萬分,沉甸甸落在彼此的心田。。
黑夜籠罩下來,陽臺上,兩個人,心裡都明白越說只會越痛,便誰也不再開口,他只是抱緊她,她也只能趴伏在他懷裡,氣息纏繞,綿長幽怨。
入夜,大床上,他極盡纏綿地吻她,半個月不見,自然是十分想念,可她始終進不了狀態,身體格外僵硬,努力了半個小時也沒讓她軟下來,只好重重地躺在一邊,大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