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如真的就死在她的刀下,那樣……至少她這輩子還能記住我。”季秋摸起放在手邊的酒又是一陣猛灌,氣的季煙劈手奪過扔到牆上摔個粉碎。
見季秋自暴自棄地如此放縱,季煙忽而洩了氣的氣球一樣感同身受地慢慢坐了下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想到齊哥哥用把柄威脅爸爸解除了他們之間的婚禮,還對她冷言冷語,她就心痛。
齊哥哥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疼她愛她的齊哥哥了,他的心變了,已經不屬於她了,她該怎麼挽回他們之間的感情?父母是指望不上了,弟弟?他自己的感情都自顧不暇,除了自己她想不出還能有誰能幫助她?可是,她到底該怎麼辦才能重回齊哥哥的身邊?
心,陷入了迷惘和無助中。
手邊摸到一瓶酒,季煙也學季秋一樣借酒來麻醉自己,狠狠地猛喝幾大口,卻是嗆得她難受地咳嗽起來,眼淚跟著嘩嘩地流,烈酒滾下去心口卻更疼了。
“姐,你沒事?”季秋雖然喝多了,可意識清醒的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季煙身邊,低頭問她。
季煙搖頭,擦擦眼淚,硬是拽著季秋走出了酒。
愛過了,努力過了,受過傷了,是否該重新思量這段感情了?季秋,徹夜難眠。
第二天,故意避開一直纏著他的王法莉,攔住了正要回辦公室的顧月白。
看清了季秋,顧月白著實吃驚了一下,他原本就瘦,想不到一陣子不見,整個人更顯瘦削,像一根竹竿一樣站在她面前,但身形依舊勁拔有力。
“可以跟你談談嗎?不會佔用你多少時間。”
他的神態與以往大不相同,顧月白奇怪地點點頭,與季秋一起走到一棵槐樹下,安靜地聆聽他想說的話。
“首先,我為以前帶給你的種種困擾和不快道歉。”
顧月白驚訝地看著季秋,想不到他是來向她道歉?其實,她對他還是存著愧疚的,並且心裡總顧忌著那個讓他追求的承諾,一想起來就覺得心裡不舒服,就覺得好像做了天大的錯事,怕齊灼華會介意,怕他會生氣。現在才領悟,原來,她苦苦的糾結這件事竟是為了他。
“但是我想告訴你,愛情裡沒有對錯,只有誰愛誰更多一點,愛的多了,付出感情多了的那個人,遇到無情的那個,總是要受傷害的。”
他認真地盯住顧月白的眼睛,心中痠痛難擋,卻仍是執意說完心中所有想說的話,“愛情本身就是一種經歷,即使是破碎的,傷痕累累的,可是,愛情本身是美麗的,你拒絕它不要它,但它還可以屬於我一個人。”
“顧月白,我愛你,是真的。你在我心裡開成大片大片的花海,牢牢地佔據了心房。可是現在,受傷了,知錯了,不想再看見你因我而痛苦了,所以,我決定放手了。”
是的,自她一刀捅進他的身體裡開始他便開始絕望了,臨死前,他乞求她給他一次機會,她仍死死不鬆口,那一刻,便放手了。
他說愛她,他對愛情的言論,他臉上的痛楚和真摯,一時之間,深深地震動了顧月白。
“放手,不是成全別人,而是成全你,希望你能開心快樂,我以前……真的錯的離譜。”一直一廂情願地掠奪,以為只要得到身體總能得到一顆心,直到尖銳的利刃插進他身體裡,他才知道,顧月白是個異數,寧為瓦全不為玉碎的異數,縱然他執迷不悟地得到,可能,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或者只是一個沒有心的木偶。
“顧月白,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就是那種最簡單的普通朋友?”季秋眼裡幾乎是卑微的乞求了,此時此刻,他說出這麼一番話,放手,其實是對她的成全,而對於他卻是凌遲之痛。痛不欲生。
顧月白好久才緩過神來,看著季秋眉清目秀的面目,發現他年輕的臉就跟大一新生一樣,稚嫩執拗,而如今他口口聲聲說放手了,不但讓她心生釋然,也讓她微微動容。
看樣子,她那一刀,傷的不禁是他的皮肉,也傷了他的心。
顧月白微微蹙眉深思,與他還可以做朋友嗎?
季秋見她保持緘默不說話,陡然站了起來,狼狽地朝前走,顧月白驚愕地看著他無比落寞的背影,下意識出口喊他,“季秋~”
季秋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看她,她上前幾步站到他的身後,誠懇地道:“我們還可以做普通朋友。”
季秋緩緩轉過身看著她,顧月白看到他的眼圈是紅的,他猛地抱了她一下,僅僅三秒就抽身離開,哽咽地問,“你原諒我了嗎?”
顧月白喟嘆,季秋當真變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