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臟病,受不住刺激,要是讓他知道默然出事不是要他的命嗎?”
怪不得,三天了,她一人獨守也不肯通知伯父過來,原來如此。
何迪黯然,只好更加盡心殷勤地過來探望。
晚上,顧月白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默然清俊儒雅的臉,還有他們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一起牽手走在X大的百年老樹下,一起在陽光充足的圖書館看書,一起相擁看晚上的星星……
他們已經分開了三天了,默然,你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像我這樣的想你?
顧月白起身走到陽臺上,抬頭仰望漫天星辰,朗朗星空,皓月當空,可卻不再那般美麗,沒了那個人的襯托,月光也只是月光,清冷皎潔,不再有溫度。
她不受控制地下樓來到了默然被季秋圍困的那個地方,是一塊很空闊的草坪,空氣清新,她使勁嗅了嗅,彷彿能聞到他存在過的痕跡,側耳傾聽風聲,依稀能聽到他仰天長嘶的困苦之聲,他急切,他絕望,他奮鬥,只為了想要保護她……
不知何時,早已潸然淚下。
她在心底悄悄追問,默然,我離開之後,你過得好不好?好不好?
我希望你過得很好,很好,希望你快點忘記那個叫顧月白的人,希望你快點找到一個愛你的好女孩,然後,好好在一起……
在這孤獨的夜晚,顧月白一個人寂寥地站在一片草坪中央,心臟一下一下地抽動,每牽動一下都是疼痛,一張一縮,都是關於他的回憶,那麼美那麼哀。
李默然,大概你永遠不會知道,在這個夏天八月的一個夜晚,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凝聚出全身的勇敢,對你念念不忘,用全部的情意和酸楚,希望你找到一個好女孩。
當她覺得淚流乾了,思念脹滿胸間又漸漸平息下去,才一步一步拾階而上,從西邊的走道往她的病房走去。
三樓,最西邊的一間病房門忽然開啟,走出一個人,顧月白一見之下,愣在當地。
還不等她有所反應,秦淑珍一步跨過去什麼話也不說,照著顧月白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顧月白被打得猝不及防後退著,驚愕中抬眼,又是狠辣的一巴掌,她受不住,頭咚地一聲撞到後面堅硬的牆上,眼冒金星,臉頰火辣辣地疼,嘴角流出一絲血跡……可能剛剛流了太多眼淚,現在竟然只覺得麻麻的疼,眼睛卻是澀澀的,一滴淚都沒有。
她什麼都還不知道,就這樣捱了打。而面對打她的人,她一句話都說不出。
秦淑珍一臉怨憤地看著默不作聲的顧月白,“都是你這個狐狸精把默然害成那樣的。”她的口氣太過怨毒和狠厲,讓顧月白一呆。
“默然,他怎麼了?”她勇敢地抬起臉直面秦淑珍,右邊臉頰上五個顯明的手指印,腫的很高。
“你還敢問?你自己看看,你把他害成什麼樣了。”秦淑珍一把扯起顧月白的頭髮把她拉到李默然的病房裡,顧月白跌跌撞撞地被她推到床邊,乍然一看,她心心念唸的默然毫無意識地躺在病床上動也不動,手腕上吊著輸液管。
“默然~默然~你怎麼了?”她慌亂地撲過去,纖細的手指顫抖著摸上他的臉,蒼白的臉,並不知道以為乾涸的淚現在卻海一般湧出來,珍珠一樣,一粒一粒落到他的臉上。
“你走的那天,他出去找你,在路上出了車禍。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還沒有醒過來,你說你叫我怎麼辦?叫我們李家怎麼辦?”秦淑珍三天來壓抑的情緒終於以顧月白為導火線爆發了,她瘋了似的從她的後面扭打著顧月白,扯她的頭髮,捶她的後背,踢著她的小腿。
顧月白悲痛交加,只緊緊伏在李默然身上不住呢喃,嗚咽中柔聲喚著他的名字,“默然,默然,你醒來好不好?”
……。
“默然,你醒過來,你醒了我就再也不離開了。”她的淚混合著離別之後的思念,匯聚成河,溼了他整張臉。
“再也不走了?那你是想要我兒子的命,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狐狸精,我打死你,打死你。”身後的秦淑珍瘋了一樣打著顧月白,她脆弱的身子被打得根本直不起來,只能匍匐在默然的胸前。
“默然,你快點醒過來,快點啊,只要你醒了,我們再也不分開,我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她管不了落在身後的疼痛,她只撲在他的胸前,呼喚他,一遍又一遍。
“還想跟我兒子一直在一起?哈哈,真不要臉,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秦淑珍有些癲狂地笑,從陽臺上拿來撐衣服的銀質挑杆,風聲鶴唳地打向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