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白……”他輕輕地喊她的名字,聲音裡竟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仿若沒聽見,動也不動。
他沉默了一下,把她的褲子抓在手中,伸手去抱她,她身體劇烈地一抖,使勁地躲著他,他立時心如刀絞,卻是強硬地把她扯到了懷中吻著親著哄著,“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乖,先把衣服穿上。”
她動了動眼珠子,些許茫然地看著他,或許是再也沒有力氣動一下了,她任他擺弄,再也不肯多動一下。
要把她底褲拉上的時候,卻發現她的下體不斷地往外滲血,他霎時驚悚了一下,連忙幫她穿好衣服又開始大吼大叫,“醫生,醫生~她怎麼在流血,為什麼會流血?”
驚魂未定的醫生又趕了進來,慌忙解釋,“可能是她剛剛掙扎太過劇烈,傷了胎氣,所以……所以……”
“那快想辦法幫她止血,治好她,要是有什麼閃失,信不信我把你們明光醫院夷為平地?”他急得暴跳如雷,眼看著顧月白的臉色蒼白如紙,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不清,看著他的眼神只剩茫然。
“齊先生不是要打胎嗎?打胎肯定是要流很多血的。”醫生擦擦冷汗,搞不清楚狀況。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你們保住她肚子裡的孩子,聽見沒有?”這群飯桶,太笨了,他氣的直接打電話給明光醫院的院長,叫他親自來醫治小白。
“那先保胎,只要好好保胎就行了。”醫生看他直接叫院長過來了,心裡既鬆了一口氣又提心吊膽,惹惱了這麼一個喜怒無常又很有身份的,恐怕她的飯碗不保。
不出幾分鐘,院長真的來了。不過他是外科醫生,能幫上什麼?無非是勒令大家拿出最嚴肅認真的態度對待,並告訴齊灼華這幾位大夫都是他們婦科最頂尖的了,病人一定會沒事的。
醫生又是一陣忙碌。
顧月白被安置在加護病房裡好好躺著,齊灼華在邊上寸步不離地守著,把她從手術檯上抱下來到現在,她一句話都不肯說。
“醫生說,打了安胎針,你只要好好臥床休息,情緒安定,孩子就會沒事。”他握住她纖細的手,安慰。
她似乎也是累到了極致,閉著眼睛不看他,可顫動的眼睫毛告訴他,她沒有睡著,她也無法睡著。
剛剛發生的一幕又一幕,在心裡海浪一樣翻滾,他轉身離去的殘酷,躺在手術檯上的絕望,被扒掉衣服的屈辱,那冰冷的器械不停地想要探進她的身體裡……
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在操縱,憑什麼?憑什麼他可以為所欲為?
她不想看到他,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她疲倦至極地趕他走,連聲音都顯得空洞無力,他理也不理,抓住她的手不放,她的手抽也抽不回來,只留眼角的一滴淚做默默的反抗。
醫院的草坪那邊。
大概幾十個三分鐘都過去了,季秋猜大概時間差不多了,才對著那班人招招手放了李默然。
李默然渾身早被汗水溼透,來不及多喘息一口,便跌跌撞撞地往醫院裡面跑,嘴裡叫著,“小白……小白……”
他衝進手術室,空蕩蕩的沒有人,急得抓住前面的醫生問顧月白在哪?他的小白在哪?
他終於看到了,他的小白躺在一間加護病房裡,一臉慘白,毫無生氣。
“小白~”他衝進去撲到小白身邊,緊張地摸她的臉摸她的肚子,問,“有沒有事?有沒有事?”絲毫沒有注意到,邊上還有個齊灼華。
顧月白看到他心裡一陣激動,也……很心疼,他的嘴角破了,血跡凝固在唇邊,眉尾一片青紫,白色的襯衫上到處血跡斑斑,不知是哪裡在流血?他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心中一痛,抱住他忍不住哭出來,“默然,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不是,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他苦笑,緊緊抱住小白不放,兩個人一時之間,忘我地傾訴衷腸。
齊灼華站在邊上,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指關節泛出恐怖的青白。
“我想回家。”顧月白靠在李默然懷中啜泣,她真的想回家,回到那個屬於他們的安心的窩。
李默然點點頭,一把抱起顧月白就要走,卻又被隨後而來的季秋攔住。
“還真看不出來啊,你還能有力氣抱動一個女人?”季秋譏諷,故意攔住門口不讓他們走,又看著齊灼華問,“哥,留下顧月白。”他還以為墮。胎手術已經做了呢。
齊灼華不理會季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