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快到期了,還要繼續租嗎?”葉夢圓猶豫的看看彭露,這需要徵求她的意見,彭露停了一下,盡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葉夢圓無望地告訴房東過完十一再說。
十一過後,自己該怎麼辦?沒有人告訴她葉夢圓,那就過一天是一天吧!
兩個人在客廳的地幔上坐著看電視。彭露習慣地把頭靠在她的右肩上,象個尋求依賴的孩子。然後輕描淡寫的說:“這段時間住在他那,一直由他在照顧我。他老婆又生了個男孩,他沒有回去。我沒有跟任何人聯絡,只想好好守住相守的日子。他老婆知道我們的關係了。現在他回法國和他有十年婚姻的老婆離婚。他讓我回父母那住一段時間。”
彭露臉上沒有任何喜悅,平靜如水。但葉夢圓分明能感受到彭露心裡的那種矛盾,她是有愧於那個才生完孩子的女人,橫刀奪愛對任何女人都是殘忍的,也一樣會折磨善良的她。是道義、是良心、是責任,還有同為女人的羞恥。
清涼的淚水從彭露的左眼流出來。“不管我們什麼結局,我不後悔,愛也愛過了,恨也恨過了。經歷了一切,我會好起來。”這淡淡的話象水一樣慢慢的從彭露嘴裡流出來,清淡的讓人愛惜。
葉夢圓側臉看著她,柔柔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我會放棄生孩子。”
“為什麼?”葉夢圓陌生地望著她。彭露以前的想法絕不是這樣,現在卻這樣消極。
“愛得太難太苦了。我不想讓我的孩子知道他媽媽的這種感情經歷。”淚從她兩眼瞘裡湧動出來,居而變成抽泣。
葉夢圓側身緊抱彭露,把臉貼到她的臉上。
彭露早早道了晚安,回房間睡覺了。
彭露說的話在耳邊縈繞,葉夢圓躺在床上沒有一點睡意。曾幾何時,她葉夢圓也被無情的感情失敗挫傷過信心,消極過,還有著太多的頹敗感,精神和思想上甚至是頹廢。也許彭露還有人愛,還能找回來愛情,而自己還會不會有未來?眼前看不到一點未來。
第二天一早,葉夢圓照樣做了兩個人的早餐,麵包夾炒雞蛋,還煮了兩碗濃香的麥片。
她習慣地敲了兩下彭露的門。
“一會起來吃早餐,我準備上班了。”
“好!我已經起來了。”門隨即就開啟了,穿戴已好的彭露走出來。
“我不能送你,多保重。”葉夢圓正對著彭露,微笑著說。
彭露嗯了一聲,就緊緊擁住了她。“我會想你們的。”
“我也會想你的,好好照顧自己。”她拍拍彭露的背,然後推開她,又立刻轉過頭去,她不願讓彭露看見自己流下的淚。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門口,才轉過身微笑著把右手放在耳朵邊,擺出打電話的手勢。彭露會意的笑著,點點頭,也把自己的右手翹起來,做了同樣的動做,然後等葉夢圓關門時,頻頻揮動,告別再見。
火車車廂裡跟外面的天氣一樣悶熱,人們還沒有完全的安定下來。上火車之前,葉夢圓已和部分的自助遊同伴們碰了面。等大家都忙活完,那個自稱‘班長’的中年禿頂男人,咂著嘴巴,招集大家往一起湊,並作了自我介紹。十二個人中,多數同伴的眼裡沒有葉夢圓所希望的熱情。那個稱為‘班長’的男人總是用討好的眼睛瞟著女性朋友,叫人總能生出幾分厭惡。再看看身邊那幾對並不太年輕的男女,卻做著如同情侶的曖昧動作,使葉夢圓彷彿進入了一個孤立無援的圈子,熱情勁驟然消失。大家並沒有更多的話可講,惟其所因就是來自不同的工作崗位,大多是陌生的,是臨時湊在一起,就是為了一個簡單的理由‘遊玩’。但看看眼前的這些男女,她心裡著實有點慌,但願這些人千萬別把玩的意義搞亂了。
葉夢圓不會打牌,自然也湊不到幾個同伴中。躺在鋪上一絲睡意都沒有,這樣躺著也不舒服。打牌的幾個人中,為同伴中出不好牌而激烈的爭執著,其中一個人還狠狠地把牌甩到地上,嘴裡也罵罵咧咧的,悻悻地甩手走人。葉夢圓奇怪於他們到底在為什麼爭?不就是玩牌嘛!不就是讓自己開心才玩的,何苦這樣的玩法?另外幾個人還在激動的辯解。她感覺他們的認真簡直太可笑了,不能繼續聽下去,象噪音在耳邊回應。她打算到車廂那頭走一走。
一股淡淡的咖啡味飄過來。竟然在火車上還能聞到咖啡味,還是讓她有點驚喜。她也本打算拿幾包即時咖啡出門的,想來就是怕同伴笑話她的瑣碎,才放棄的。誰會精細到在火車上衝制咖啡,對葉夢圓來講就象茫茫人海中覓到了知音,那種驚喜。她猜測著那人一定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