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我也猜的到前輩的這種不服氣的底牌在哪裡。”金鐘銘繼續一臉平靜的說道。“不就是韓國的各種協會亂成一鍋粥,總會跟9大協會的關係根本理不清嗎?甚至普通民眾一看名字還以為其他9大協會是總會的分會呢……其實呢?這個總會不就是當初九個協會推舉出來專門處理大鐘獎的一個臨時組織嗎?只不過呢,這麼長時間了,它有了自己的財務權利,有了自己的辦事機構,有了自己的組織架構,還因為這些東西有了自己利益團體……”
“我可沒……”鄭仁燁似乎要辯白什麼。
“我沒說前輩貪汙。”金鐘銘輕聲的制止了對方。“實際上,這一次所謂撥款截留問題我倒是反過來很理解總會的諸位,哪有既想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的道理?只不過呢,人家這邊的鄭會長手裡握著政府的所有正式撥款,他的錢比你多的多!”
“所以我才會不服氣!”鄭仁燁的語氣算是緩和多了。
“不服氣可以理解。”金鐘銘點了點頭,順便斜眼一瞅壓住了想要插話的韓載翼。“但是……你卻沒有資格反抗。”
鄭仁燁冷哼一聲,似乎還是不服氣。
“咱們繼續剛才的話。”金鐘銘繼續循循善誘扮演著政委的角色。“你的底牌在哪裡?你不就是覺得,一方面總會的人因為利益訴求會會團結一致的支援你;而另一方面,由於九大協會亂成一團,甚至所謂的九大協會的常委委員會議,自從當初‘光頭運動’以後也已經十幾年沒開了,連誰又資格出席都鬧不清。這樣的話,你自然可以不怕什麼這個會那個控訴的,只要趁機把水攪渾,然後再拖下去。這個時間不需要太長,因為等一過年,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公開向這邊這位鄭會長申請明年的大鐘獎舉辦權……到時候,這邊這位同樣身處風口浪尖的鄭會長無論是批還是不批,甚至僅僅是猶豫,事情都會被徹底鬧大鬧臭,說不定你還能趁機挾持著明年的大鐘獎擺出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勢,到時候很多愛惜羽毛的人自然要束手了……是這意思吧?”
桌面上的所有人都面色不善了起來,確實如金鐘銘所言,真要是讓這廝拖到過完年,只他敢要明著繼續申請下一次大鐘獎典禮舉辦權,哪怕事情最後解決了,那所有摻和進來的人也要被這件事情搞臭,且不說幾十年大鐘獎的名聲要廢,說不定還要一起丟臉丟到國外去……
其實,當初大家選在大鐘獎一結束就發力,就是怕這廝拉著大鐘獎玩投鼠忌器的把戲,但是卻沒想到,只要對方狠下心來,想拿大鐘獎要挾眾人,不管是舉行在即還是申請舉行,其實都是一回事!
從方面來看,這廝確實是典型的光腳不怕穿鞋的,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是又如何?!”鄭仁燁被說穿了心思反而硬下了心腸,反正他本來就是準備玩撒潑讓這些人投鼠忌器的。
“你還真敢……”
“閉嘴!”
“安靜點!”
韓載翼的的怒氣被金鐘銘和李滄東一起按了下去。
“我既然答應了導演協會要儘快表態,就請韓會長安心聽我說完!”金鐘銘冷冷的盯著對方提醒道。
“讓鍾銘說!”李滄東也擺了一下手。“我們聽著就行!”
韓載翼渾身發涼,卻又不知所措。
“鄭會長。”金鐘銘點了點桌子。“諸位前輩著急了,咱們乾脆點,這就直接說透吧!”
“請講。”鄭仁燁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咱們剛才說了。”金鐘銘看著對方問詢道。“所謂總會當初是九大協會為了方便大鐘獎舉行而建立的臨時機構……為什麼當初這個協會說建就建?為什麼現在你又能靠著這個協會硬抗九大協會?”
“很簡單。”鄭仁燁毫不示弱的迎著金鐘銘的目光答道。“金代表,你還年輕恐怕不懂得這裡面的道道,我來告訴你,說到底,幾十年前的九大協會是真正有執行力的,而現在不過是一團散沙!”
“原來如此。”金鐘銘點點頭。“那請鄭會長接著給我科普一下,這個執行力又是來自於哪裡呢?”
鄭仁燁為之語塞。
“我來告訴你吧。”金鐘銘抽了抽鼻子。“權力來自於人!”
“哪些人?”鄭仁燁心裡微微一虛,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有些慌張了。
“導演!”金鐘銘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指向了對面的李滄東,李滄東則微微為之一怔。
“演員!”接著,隨著金鐘銘的手指移動,眾人又看向了微微笑著的李秉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