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辦公桌前則滿滿騰騰的站著七八個衣冠禽獸。“都說說看。”
“年輕人,不知死活!”立即有人義正言辭了起來。“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他畢竟是韓國有數的富豪,身後還是樸女士,這說不定是試探。”也有人面帶憂色。“還是拜託下文在寅顧問吧!這件事情應該正式的視為是兩黨之間的爭端,而不是簡單的一部電影問題!”
“其實我覺得無所謂。”也有人表情輕鬆。“年輕人易於衝動而已,恐怕只是之前韓秘書去阻攔他的行徑惹他生氣了,所以腦子一熱就頂了回來,依我說,等過一陣子再好好交流一下又何妨。況且,年輕人都愛面子,下次見面再捧捧他,指不定就沒這事了……”
“都出去吧。”本來中午就喝了不少的尹壯賢覺得自己胸口被這些人說的堵得慌。“這事我來處理就好。”
等一眾或老或少,或怒或笑的人離開後,韓秘書立即給這位尹市長泡了一杯茶,多年的相處,他很清楚自己這位恩主的脾氣、喜好……甚至想法。
“呈輝……”尹壯賢接過茶杯後示意自己的秘書坐下。“外面都說咱倆關係像是盧武鉉前總統和文在寅顧問……實際上我也是這麼看的,你我之間不說多餘的廢話了,這件事情一直是你來處理的,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韓秘書低頭不語良久:“……”
“有話說話。”尹壯賢不耐煩了。
“市長……靈光會那邊已經不說話了,看樣子應該遲了憋……現在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已經找過文在寅顧問了?”韓秘書抬頭輕聲問道。
“沒想瞞你。”尹壯賢攤了下手。“只是那邊一直沒給回覆而已,所以也就沒跟你說。”
“恐怕沒有回覆了。”韓秘書搖了下頭。“我來之前正在跟大國家黨的趙議員喝茶……”
“我知道,你們在溝通訊息,辛苦你了。”尹壯賢點點頭。
“他告訴我。”韓秘書嘆了口氣。“金鐘銘拒絕了大國家黨那邊的一些額外的提議,光州是我們皿煮統合黨的根基,出了這樣的醜事,那邊確實有人想利用一下。但是,被金鐘銘很正式而嚴肅的拒絕了。”
“你是說金鐘銘對自己信心十足?”尹壯賢覺得自己腦袋還有些發矇,中午的酒宴很豐盛,他很是多喝了幾杯。
“我是說他立場堅定。”韓秘書如此答道。“因為他拒絕的理由是不希望電影在拍攝完成前受到任何干擾,電影上映後他倒是很歡迎那些人的協助和自由發揮。”
“我沒懂。”尹壯賢扶著額頭應道。“這個確實能說明他立場堅定,呃,是個好的電影人,韓國電影界還是很有料也很有種的,但是這跟文在寅顧問的回覆有什麼關係嗎?”
“有的。”韓秘書正色答道。“市長,你說那件事情鬧了這麼多年,連那個主犯的教導主任都癌症死了,但是關於它的爭議和不滿卻一直此起彼伏,甚至愈演愈烈,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你說為什麼?”尹壯賢端起茶杯來意圖醒下酒。
“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是卑劣的,他們是正義的。”韓秘書的回答讓他的市長愣在了那裡。“這其中,其實只是缺少一個真正的硬角色來作一個了斷罷了!不要說金鐘銘這樣的人物了,換成之前的孔劉,他要是一意孤行,我們又能如何?難道還能暗殺嗎?”
“狗屁的暗殺!”尹壯賢無語至極。“這年頭黑幫都不玩暗殺了,我瘋了?”
“所以說,其實那天晚上金鐘銘把我趕出他家門的時候,這件事情的結局早就註定了。”韓秘書點點頭。“因為最後的結果跟運作人的勢力大小其實毫無關礙,只是讓我們認清現實的速度更快一些而已,這個結果只跟人心有關係,所以它是註定的!”
“可是!可是呈輝,結果是結果,立場是立場,我尹壯賢可是有立場的啊!”尹壯賢重重的把杯子放在了桌面上。“我是光州廣域市市長,是皿煮統合黨的中央委員……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開始這件事情只是一個可笑的個案,放在十年前我要是市長,那些人早就被我拿出去收買選票了!但是已經十年了啊!十年的時間,隨著捂蓋子的動作越來越大,很多事情已經盤根錯節了,到時候事情一出來,責任人倒也罷了,那終究是少數,可是光州本地的司法界、教育界、政界、商界、宗教界都要跟著丟人現眼,更重要的是跟光州綁在一塊的皿煮統合黨也要被人趁機攻擊……”
“問題就在這裡,攻擊又如何?”韓秘書眯著眼睛反問道。“這些關你尹市長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