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機——這是個大八卦,所以很多人駐足拍照。
不過,兩人都沒有在意,因為無需在意了。
走過人多的山腳下,兩人漸漸行進到了半山腰,又慢慢的往山頂上走過去。而恩靜就這麼靜靜趴在對方背上,一言不發,只是感受著最後的一份溫存。她漸漸留長的頭髮因為專輯的緣故又重新剪短了,但依然可以順著自己脖子撩到對方臉上,一晃一晃的,應該很癢吧?
當然了,恩靜自己馬上就被這種無稽的想法給逗笑了,自己是來分手的,這一幕自己這些天不止一次預想過,甚至剛才來的路上她都預想過很多場景,自己可以接受因為不捨而產生的溫存感,可為什麼會這麼放鬆呢?不說是哭哭鬧鬧,也該是心事重重吧?可是,就算是剛才聽到了對方承認他曾經不止一次私下裡攔住自己戲路的事情,她竟然也沒有生氣。只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這個最佳新人這半年沒接到任何正兒八經的角色,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大概是一種解脫的感覺吧?”恩靜心裡暗暗跟自己道。“這半年來,自己從對方那裡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所以才會感覺分開對誰都會好一點吧?所以,我才會這麼放鬆……”
金鐘銘繼續一言不發的揹著對方沿著臺階走上去,離山頂已經越來越近了。
而恩靜的心思卻隨著這段路的即將終結再次變化了起來,她抱緊了揹著自己的這個大男孩,她又不捨得了。
回頭想想,自己最累的事情,自己最虛弱的時候,就是這個男孩或是抱著自己,或者揹著自己,讓自己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交往的這一年半的時間,其實正是自己最累最辛苦最無助的一段時間,自己的家庭的內部矛盾正在明朗化,自己的組合又面臨這出道的壓力,而出道後又是連續不斷的失敗……作為女兒、作為隊長,還有小韓孝珠的名聲,顏團的無奈,anti粉的蜂擁而至……
智妍覺得anti的話讓她委屈了可以鑽到自己懷裡,寶藍想到自己的家庭後也可以抓著自己的手腕不放,但是自己呢?這一年多不就是靠著這副肩膀走到現在的嗎?
這個人對自己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真的只是無休止的壓力嗎?
“咱們坐哪兒?”山頂上,金鐘銘回過頭來,臉貼著臉向對方詢問道,聲音還是有些一絲嘶啞,但是眼睛裡的溫柔卻看得恩靜有些發呆,所以她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那就去那邊的椅子上……”金鐘銘只好自作主張。
“坐在草地上吧。”恩靜回過神來答道。“就在這裡好了。”
金鐘銘自然也從善如流,但是恩靜卻像是一個軟軟的貓咪一樣,巴著對方的脖子沒有鬆手,坐下來以後,從他們的姿勢來看這根本不像是要分手的兩個人,反倒像是正在熱戀中濃情蜜意的兩個人。
“你先別說話。”看到金鐘銘準備說什麼,恩靜伸手製止了對方。“先讓我說好不好?”
金鐘銘點了點頭。
“首先,鍾銘,今天我們來幹什麼……你跟我都明白,我們倆對今天應該早有預料,只是最近你因為某個契機下定了決心罷了……這些我都懂。但是,有一點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鍾銘你知道的應該更多一些,你說我們為什麼會這樣?”恩靜睜大眼睛側著頭詢問道。“我們之間是有些問題,但是我現在都覺得無所謂了啊。而既然沒有什麼特別嚴肅的事端,我們為什麼會到這種地步?為什麼我之前幾天會不止一次想到死衚衕裡,然後只想做個了結,而今天看到你以後竟然有種解脫的意味……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因為醫院裡你騙了我,我又騙了你?又或者因為我們對戀情願不願意公開的分歧?還是說……你對我一心一意投入到組合裡的事情感到不耐?”
“靜靜。”金鐘銘安靜的等對方發洩式的問完,然後才給出了自己的結論。“說到底,這些都無所謂,它們都只是表象,真的原因只有一個……你發現沒有,我們倆相互都不想輸給對方!”
恩靜神色黯然了下來,也鬆開了攬住對方脖子的手,因為對方的這個答案確實解答了她的那最後一絲疑惑。
問題哪對情侶都有,但是歸根到底那些走到最後的人總是可以容忍和退讓。可是自己這兩個人卻都太強硬了,第一次的時候還能適當的退半步,第二次時就已經乾脆相互欺騙也要達成自己的想法了。
這也是自己這些天有所覺悟的真正的原因,只是沒有對方說的那麼透徹而已。
“是不是……女孩子就應該主動屈從一點?”恩靜回過頭來繼續追問道。“這是普遍性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