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裡然後重新回去的!但是我最後打了你一頓,真的是用盡全力揍了你一頓,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發現其實我什麼都知道。”金鐘銘的眼角有點說不清的哀意。“我上來就明顯的暗示你我都想好了,一到山腳下一開口我就告訴你其實有些事情我是知道的,揹著你上去了以後我還告訴你我懂你的難處,懂你性格的來源……可是我卻沒有因為比你更懂對方一些而選擇更加包容你,是這意思嗎?所以你才忍不住火氣狠狠的打了我一頓……是這樣嗎?”
恩靜的淚珠就著雨水就出來了,這個問題才是現在一直堵在她心口上的那個死結,走到這裡,她唯一想問的就是這個——既然你都懂,你比我更懂,為什麼不能多包容一下我?為什麼還一次次的毫不相讓?
很瓊瑤式的問題,或者說,瓊瑤劇之所以成為一個流派是有它的理由在的。在感情這方面其實就是這樣,你付出一點,我付出一點,我再多付出一點,你為什麼不也多付出一點?感情賬最是斤斤計較,卻最是傷人!
“想聽實話嗎?”金鐘銘也扔下了傘,試圖用雙手去抹對方眼淚。
恩靜早就沒有在山上時的那種控制力了,她幾乎是小孩子賭氣一樣砸掉了對方的手,可是她確實很想知道答案,不然,她連邁步的心思都沒有:“你說!”
“答案很傷人。”金鐘銘心疼的看著對方。“讓我抱著你的臉。”
恩靜這次沒有拒絕。
“第一。”金鐘銘攬著對方的腦袋,也是咬著牙狠著心說出了答案。“我天生是個自私的人,我的性格如此,我不願意退步。大男子主義也好,暴君脾氣也罷,我認!”
恩靜的腦袋晃動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其他激烈的反應,因為她知道,確實如此,只是剛才被雨一淋,委屈一上來不想去想罷了。但是她也知道,這是一句廢話,不能作為真正的理由。
“第二。”金鐘銘輕輕附到了對方耳邊。“實話實說,靜靜,這個圈子比你想象的要殘忍。不是說你的努力沒有意義……而是說,你的努力你的意義,會輕易的被一些無稽而可笑的東西給抹掉……所以我覺得,為了那些東西……”
“為了那些東西而讓步,是沒意義的,或者說是不值得的……是這個意思嗎?”恩靜突然冷靜了下來,但是抬起頭的她無論是那副眼神還是語氣卻都讓金鐘銘有些發寒。
“我沒這麼說。”努力的抑制住心裡泛起的那一絲無奈,金鐘銘非常嚴肅的搖了搖頭。“我也是個藝人,怎麼會那麼想,如果你真的能成為像我的老師那樣的一個行業的招牌……”
“你還是覺得我不可能追的上少女時代她們!”恩靜徹底喪失了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話的興趣。“覺得我是在做無用功。”
同樣的,金鐘銘也喪失了繼續討論這個話題的興趣。
“拋開這一切。”雨中的恩靜徹底冷靜了下來。“鍾銘,我不捨得你,這是事實。但是,我還有其他不捨的東西。”
“我也是!”金鐘銘嚴肅的回答道。
“那我就安心了。”恩靜低頭去找雨傘,但是卻發現自己那把冰沙店贈送的劣質雨傘已經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被弄折了傘骨,更覺得沒意思的她隨手就扔掉了這把傘。
金鐘銘也轉身撿起了自己的那把,還好,這把沒事。
於是,恩靜走在前,金鐘銘在後撐著傘,兩人繼續著最後這段路。
這段路其實走的非常有意思。
正如金鐘銘的那個比方一樣,兩人在面對著對方的時候都像是精神分裂一般,一個人是充滿壓力、不安和對立的。但是另一個人卻不住的提醒著兩人,他們倆最起碼在感情上並沒有任何不純粹的地方……金鐘銘和含恩靜,一如他們初中時那麼幹淨和乾脆。
所以,雖然說是下定了決心要鬆開彼此,然後去抓住其他重要的東西,但是兩人卻依舊有著不捨和思想鬥爭——畢竟,按照兩人那之前幼稚的約定,當恩靜走到自己宿舍門口時,一切都要終結的。
這種掙扎最直觀的體現就是,這最後兩個街區的路,兩人竟然走了半個多小時。而且,無論是走走停停、快快慢慢,兩人的節奏卻始終出奇的一致。
但最終,不管怎麼樣了,兩個人外加一把小傘還是來到了tara的宿舍門口。
“進去吧。”站在空無一人的公寓樓前的空地上,金鐘銘艱難的對眼前的人說道,他現在心裡只有著不捨,就好像在兩個街區外和對方發生爭執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臨到頭了,有些東西就會被無限制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