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上限,再去掉小十億的保護費……他帶到韓國這邊的錢最多……”
“取箇中值,二十五億美元。”李庸觀再次主動開了口。
“好,二十五億美元。”李滄東搖搖頭。“那李教授你知道他買下美嘉院線花了多少錢嗎?”
“美嘉……他這次買的美嘉不止是韓國這邊的,而是整條院線,而是包括中國那邊……反正少不了。”
“我告訴你吧,6。5億美元。”李滄東給出了一個確切的數字。“然後cgv、m、tvn、cj影業,雖然說有李家主動壁虎斷尾的一種節奏在裡面,但是這麼大的產業,交易過來花的錢也不少,估計要有近十億美元的規模……”
“只多不少。”李庸觀一直古井不波的面色上終於展示出一絲動態。“而且考慮到李家那姐弟倆在m和cj影業中還有一定保留,那這裡面佔大頭的交易依然是cgv院線……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
“沒錯。”李滄東收起了二郎腿,面色古怪的稍微笑了一下。“你想想,哪怕是以金鐘銘的財力來算,前一陣子的大收購他也依然是傾力而為了,而且不等上市就交易股票的行為本身也說明了他對這次收購的極端重視。而別的咱們暫且不管,只說電影產業,這一次,他收購的各項電影產業一下子就成為了他旗下的主力產業支柱……那麼,他有什麼理由會放著自己的支柱產業兩個月都不聞不問呢?”
李庸觀皺緊了眉頭。
“最起碼,無論如何也應該先把兩個大院線合併一下吧?然後為了抑制一下李在斌,也應該立即把cube那邊的電影製作產業和cj影業整合一下吧?”李滄東繼續似笑非笑的追問道。“可這都大半個月了,他連院線的名字都沒改,反而要放著這兒的一大攤子產業跑到釜山去拍電視劇,還兩個月……瘋了嗎?”
“你是說……他一定有後招?”李庸觀敏感的詢問道。“但是……”
“李教授。”李滄東突然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我知道很多人最近都在說,說我們導演協會這些人有些過於敏感了,說我們這群窮措大見不得人家年輕有為,也見不得人家產業興旺,還說我們在瞎嫉妒,亂搞事,逼得人家半個月都不敢露頭……可真的是我們多事嗎?”不等李庸觀回應,李滄東就自問自答了起來。“怎麼可能?他們也不想想,哪怕只是最簡單的兩個院線合併,那也意味著有一個人突然掌控了韓國一半的院線!這就好像一個地主突然佔了村裡一半的地,他非要說從今天開始五成租子都不夠,最少六成……我們怎麼辦?”
“是不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庸觀緊鎖眉頭反問道。“我對鍾銘印象很好……”
“相信我,我對他的印象比你好的多!”李滄東干笑了一聲。“我可是視他為‘同志’的!”
李庸觀這次沒有回答,而是保持了某種強硬的沉默。
“庸觀啊。”就在這時,兩位電影界大佬中間的病床上,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原來病床上竟然有一個人坐在那裡聽二人對話。“我覺得滄東說的很有道理……”
“釜山那邊的電影屆乃至於所有文化界人士,都對金鐘銘印象良好。”相較於對李滄東的堅持,李庸觀明顯對這個人態度好很多。“之前我們能攆走金東虎,控制住釜山電影節,也很得金鐘銘的幫助……”
“我知道。”病床上這人滿臉蠟黃,但言語中卻很有一種氣勢,竟然毫不客氣的就打斷了李庸觀的話,而且對方還毫無不滿之處。“但是你想過沒有……滄東的話再怎麼說,那個比方卻是沒有問題的,那個金鐘銘手裡有院線,那他就是韓國電影這個村子裡的地主,而一個地主或許會小恩小惠,或許也真的會道德高尚,但是地主就是地主,佃戶就是佃戶,他是不會背叛自己的階級的……”
坐在李滄東和李庸觀中間的這位,是一個隱居很久的韓國文化界大佬,名為樸光洙。他是韓國新浪潮電影的發起人,是著名導演,是大學教授,還是釜山電影節兩個主要創辦者之一(另一個就是代表著政府的金東虎),更是李滄東走入電影界的引路人,同樣是李庸觀在釜山電影節的前輩。
沒錯,這位樸光洙先生正是那位因為喝酒喝得太勐,而被金東虎老爺子給攆下去的前釜山電影界委員長,也是李庸觀絕對難以拒絕的一個人。
話說,韓國這破地方,用一個說了一百遍的話來形容,依然是‘池淺王八多,廟小妖風大’!而為什麼這句話要說上一百遍?因為它太貼切了。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是韓國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