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事情?”
等了一會,電話那頭才給予了回覆:“出了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金鐘銘大略的介紹了一下今天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對今天的事情其實一直有點邪火。”
“可如果有火氣的話,為什麼要接受他們父子的下跪和敬酒呢?”安聖基追問道。
“各種各樣了,比如……隨便說一個吧,哪怕是我沒專門去問,但是看看李勝基代言的那麼多三星產品,猜也能猜到,他父親是跟誰混的,總有一些投鼠忌器。”
“哈,投鼠忌器這個詞用的很好。”安聖基笑了一聲。“但是這個器到底是什麼,結合你剛才那個問題就很有意思了。”
金鐘銘沒吭聲,只是一邊看著《斷箭》一邊靜靜的等著對方解釋。
“首先,大家覺得你應該如何如何,當然是來自於遠離你的那些人的臆測,在他們眼裡,大人物應該個個都是符號化的人物,有人貪弊無恥,有人熱忱奉獻,有人強勢霸道,有人懦弱無能……但這種符號化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一個影響到很多人的大人物,他身上人性化的東西對別人其實並沒多大用處,大家也沒必要關注。而且,鍾銘你知道你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到底是什麼嗎?”
金鐘銘保持了沉默,似乎在專心看電影。
“長久以來,你最大的敵人就是你的年齡,而為了不給人留下年輕氣盛的感覺,你總是在任何對外細節上維護著講大局、有氣度的形象。所以某種意義上而言,大家之所以這麼看待你,是你自己求仁得仁。那麼回到我剛才的問題上,你投鼠忌器,真的是忌三星什麼嗎?你忌的是傷害到自己長久以來培養出來的名聲罷了!”
金鐘銘有些喪氣的閉上了眼睛,他根本無法反駁。
“然而這也是上位者的通病。”安聖基繼續說道。“就好像當年我們搞死守電影配額活動的時候,為什麼盧武鉉要認慫?因為他也需要維護自己的政治形象,這才給了我們可乘之機。不過鍾銘,我說這個並不是在拿他當正面例子,實際上我覺得盧武鉉這個人是反面特例,不可學……因為他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竟然可以去跳懸崖。本末倒置了!”
金鐘銘又睜開了眼睛。
“我今天真正想告訴你的其實另外一句話。”電話那頭的安聖基加重了語氣。“鍾銘,我覺得你也好,那些人也罷,都忽略了一個問題你已經是個上位者了!而這一點,很重要!”
金鐘銘又開始盯著露天銀幕看電影了。
“那父親,這件事情是不是算是過關了?”餐廳裡,李勝基依舊在小心翼翼朝自己父親請教著什麼。“他都找你要了交換條件……”
“誰告訴你的?”李父眉頭一皺,毫不客氣的反問道。“而且,誰允許你用‘交換’這個詞來形容剛才的事情了?”
李勝基心底為之一涼。
“勝基。”李父微微嘆了口氣。“今天我要給你上一節課,一節可能是我這輩子能夠給你上的最有價值的課,你要能搞懂這個課題的話,只能上東國大的事情我都能原諒你!”
李勝基老老實實的站起了身,準備聆聽教誨。
“三個問題。”李父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後架起腿面色嚴肅的盯住了自己的兒子。“第一,我之前為什麼一聽到你在這裡就心急火燎的跑過來?第二,為什麼我一進來就要讓你先跪下去?第三,為什麼我這把年紀了,人家讓我斟酒,我還甘之如飴?”
“那是因為我的做法幼稚……”
“都不是。”李父板著臉打斷了自己兒子的囈語。“再來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覺得你爹我當上了《朝鮮日報》副主編,是個大人物了?”
“是。”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三星那邊更受看重了?地位更穩固了?”
“不是嗎?”李勝基略顯驚慌的反問道。
“當然是。”李父很自然的點點頭。“不然我怎麼給你安排那麼多三星的代言廣告?我怎麼給你安排奧運火炬手?我怎麼給你安排大選代言人?當然是因為我現在比以前位子更高,當然是因為我比以前更為三星那邊所看重,當然是因為……我在三星這個韓國經濟王朝中的品級,比以前更高了!然後呢,這又如何?”
李勝基懵懂不解。
“哈!”李父嘲諷式的笑了半聲,顯然是對自己兒子的愚鈍感到不滿。“看過《善德女王》嗎?”
“看過。”李勝基雖然不懂自己父親為什麼這時候說起電視劇,但還是緊張的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