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次他又是上綜藝節目又是接受採訪的,本質上還是想做出一點努力和改變的,而大鐘獎是他回國以後第一個國內的大獎,所以他看得也比較重……”
“我懂了!”金鐘銘當即再度失笑。“《雙面君王》的黑鍋被砸到我頭上了,是不是?我聽說當時金基德導演看到《雙面君王》一個接一個的拿獎,然後沒等最佳電影這個獎項出來就直接氣鼓鼓的走人了……莫非他把這件事情算到我頭上了?”
“倒也不止如此。”趙敏秀指了指舞臺上正在佈置著的那個標誌性的青龍柱子。“其實還是新仇加舊怨,來之前有媒體挑撥式的問金基德導演,大鐘獎被《雙面君王》阻擊掉,這次又面對著呼聲很高票房也很好的《恐怖直播》,如果再次失手是不是意味著韓國電影人依舊只願意去認可商業電影,而不願意接受他的電影?”
金鐘銘再度覺得好笑了起來:“至於嗎?一個媒體的這種問題……他就能嫉恨上我?”
“他這人都能因為一個意外事故和一次正常跳槽嫉恨自己三年,何況是別人呢?”趙敏秀繼續有些……有些沒好氣的解釋道。“所以剛才在路上他就跟我們說,要是這次《聖殤》再遇到那種用錢說話的電影和電影人,他就再也不會參加任何一次國內的頒獎典禮了,然後一進門就遇到你過來打招呼……”
金鐘銘當即無言以對。
金基德這人……怎麼說呢?無論他有多特立獨行或者說奇葩,有兩點是你必須要認的。
第一點,他是一個天生的電影奇才。一個從沒摸過攝像器材的人過來拍電影,上來就名聞天下,然後不管你願不願意認不認可,他還就這麼一路成為了韓國電影的一面旗幟。
其次,他確實是個有性格的人,或者更乾脆一點,是個天真的人……講到這裡,就必須為之前金鐘銘和趙敏秀的談話做一些解釋了,他們屢次談到了什麼‘舊事’、‘多事’,還說到了‘隱居’,還說什麼金基德‘敏感’,其實說的都是一件事情。
話說08年的時候,金基德遭遇了兩件很正常的事情,最起碼外人看起來很正常的事情……一個是他在拍攝《悲夢》這部電影的時候,片場出了一次意外,女主角在拍攝自殺這個橋段的時候因為他這個導演忘了喊停,然後直接昏厥掉了,不過事後證明也就是一場輕傷,還沒送到醫院就醒過來了;另一個則是他一手培養起的副導演張勳,在當年合約期滿後並沒有續約,而是選擇接受了showbox的注資,建立了一個類似於外圍工作室的小公司,而且還開始拍攝商業片,而且還大獲成功,當年的《義兄弟》一部電影賺的錢頂他之前半輩子賺的,更別說後來還有更出彩的一年一部商業片!
講真,這算個什麼事?有什麼可計較的?
片場著火都還算是大吉大利的事情呢,最關鍵的是那個女演員真的只是意外,而且當時就給救回來了。至於張勳的事情,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本就是這個社會的常態,更何況,人家等到期滿才跳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吧?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說不出話來的……可是,問題就在於金基德不是個正常人,他立馬就抑鬱了!先是哭,為自己忘了喊停痛哭流涕,然而哭著跟人解釋,說自己和張勳沒有任何恩怨!
這還不算,這廝是越想越難受,最後竟然患上了很嚴重的社交恐懼症!
為了應付這個病,這位大導演扔下手頭的一切,哭著對記者留下一句‘人類太可怕了’,然後就一個人跑到山上住了下來,說是要隱居!而且據說他還進一步在自己屋子裡搭了個帳篷,以圖進一步和社會隔離!
那麼他這次隱居和隔離大概持續了多長時間呢?答案是小三年。這三年裡,他每天就梳著一個道士髮髻,穿個粗布衣裳,夏天是粗布褲衩和背心,冬天就是金鐘銘剛剛看到的那個粗布對襟大袍子,估計裡面罩著棉襖。
反正是真隱居!
韓國人一開始還沒在意,覺得這廝又在亂折騰,又在任性,又在對著社會撒嬌。然後小三年過去了,他還在那兒住著,那……那理會他的人反而就更少了,大家的意思就是說乾脆你死在裡面算了,你不來折騰別人,別人也不折騰你……這麼說雖然有點誇張,可是那種意思卻是沒得跑的。
不過金基德這人絕對不是你能猜度出來的人物,住了小三年後,大概是去年年底今年年初的樣子,這位大導演雖然依舊還住在山上,但卻突然開始往首爾市裡跑了,據說是自己覺得自己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是時候重新嘗試著融入社會了……這一次呢,他要認真拍電影,然後認真開媒體釋出會,認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