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之所以能夠穩定存在,靠的是光州事件前後那些人反抗並推翻了軍事獨裁,所以新的民選政府中他們是有著建立功勳的……”
“我不否認。”
“而另一個陣營的合法性和強大性,就必須要提到樸委員您的父親了,是您的父親領導了這個國家的經濟騰飛並奪取了民族尊嚴,這也是很多人從您剛剛踏入政壇就無條件追隨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整個保守陣營的通知合法性基本上是從您父親身上繼承來的……當然,財閥們之所以堂而皇之的存在,也是因為他們恬不知恥的偷走了一部分您父親創造的統治合法性。”
“很多人未必記得了。”樸大媽一聲冷笑。“你接著說,這跟電影什麼的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鄭虎成苦笑一聲。“因為我剛才說了,這個國家都是第五共和國了,也就是經歷足足五次股東擴大會議了……不過再往前,追根溯源,這個國家畢竟是從二戰的廢墟上建立起來的,所以跟很多國家類似,我們一開始其實就有一個以反法西斯為理念而組建的原始股東會議。”話到這裡,鄭虎成稍微嚴肅了一些。“沒人可以否定,我們確實有一個堅持了很多年,得到了全世界普遍認可,且被國內所有勢力尊崇和承認的抗日流亡政府。不過相比較於其他國家,比如說同樣流亡海外的戴高樂,委員您告訴我,我們的抗日領袖兼國父金九先生去哪兒了?他應該是有著最高統治合法性的人吧?”
“死了。”樸大媽冷笑一聲。“被我們實際上的第一任總統李承晚給殺了。”
“是,可笑不可笑?所以稍微有歷史常識的人都知道,是李承晚自己毀掉了戰後第一屆政府的合法性,哪怕後來因為朝鮮戰爭美國人不得不捏著鼻子認可了他,但那也只是續命而已,在他本人的統治時期,就沒人服過他,甚至還因此讓韓國人普遍性的鄙視青瓦臺的合法性。”
“是!”樸大媽無奈的點了下頭。“我們一開始的戰後政府就沒有了抗日大義,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李承晚背叛了國父……”
“那抗日大義又落在了誰手裡呢?或者說日據時期,除去正式的抗日流亡政府外,當時反抗過日本統治,然後一直在韓國延續下去的都有誰呢?”
大媽沉默了很久才開了口:“我懂你的意思了,拋開軍人不說,你指的應該是三一運動中的宗教團體和報社、詩社這些知識分子團體,他們也是日後教閥和學閥的雛形。這些人一開始就是這個國家的股東,所以哪怕一開始佔比小的可憐,哪怕往後每次擴大會議都不是主角,但卻依舊能夠憑藉著這個國家初始股東的身份一路做大,然後一直到今天。而我們這些後來新加入的股東,就算是當上了這家公司的會長,可以試著打壓他們,可以暗中下手搞他們一下,但卻根本沒有那個抹除他們的合法性……你是想說這個嗎?”
“沒錯,其實如果沒有金九先生的死,我們的政府也是有可能有著極高權威度的,但是一個國家建立初期發生的事情註定會對這個國家後來的一切都影響深遠。金九先生被李承晚殺死只是那個時代混亂世界的一個縮影,但對韓國而言,整個國家政權的合法性就從政府手裡分散到了多方手裡,有美國人,有軍方,有宗教團體,有搞報社的知識分子……這就是這個國家的難處,這也是外面人看韓國時忍不住露出嘲諷笑意的根本原因。我們的宗教團體一邊在放高利貸一邊在辦大學,我們的媒體有人親美有人親中,有人偏左有人偏右,但卻根本沒法管。可是,這也是我們選擇您的根本原因,因為甭管怎麼樣,從個人層面而言,沒有人有著比您更多的國家股權了!只要您當上這個國家的會長,慢慢的,總是有希望待從頭收拾舊山河的……一些肺腑之言,請您原諒在下的失態。”
“哪裡會怪你呢,倒是難得聽到這樣清楚而又有感情的剖析……咱們剛才說韓國電影人囂張。”樸大媽笑著搖了下頭。“我也算是知道原因了,韓國電影1926年才出現了第一部反抗日本殖民統治的作品,所以之前三一運動沒有他們,不過作為最新式的文藝形式,之後的反日據也好,反獨裁也好,政府皿煮化也好,他們終究是沾了一點邊的,所以勉強算是個編外股東……沒有一個真正的威權,就使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邪也能堂而皇之了,這個國家還真是亂成一鍋粥。”
“確實如此,不過現在值得一提的是,金鐘銘已經把這份很小的股權統一的握在手裡了。”鄭虎成突然又正襟危坐了起來。“而委員您任重道遠,眼前有選戰不說,上臺後還有更多需要收拾整理的大股東……何必盯著一個想除名難上加難,收拾了也沒多大油水的小股東呢?去找